她怎么坐着睡?莫非是怕他做什么吗?
姬殊有些无奈,不想叫人家以为他要霸王硬上弓,便冷声道:“你睡吧,我拿床被褥就走。”
林芳歇:“???”
姬殊走到床边,打开矮柜,抱出一套被褥,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姬殊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对林芳歇道:“以后你好好休息便是,不必这般警惕,放心,我不会打扰你。”
说罢,姬殊径直离去,林芳歇看着姬殊离开的背影,神色愈发茫然……
这就好似她已经做好了上刑场的准备,煎熬整整一日,临了了告诉她无罪释放。
姬殊这么一走,林芳歇心头既庆幸又有些担心。庆幸的是,暂时躲过了她心中怕的事,可姬殊说以后叫她好好休息,他不会打扰是什么意思?
莫非他并不想跟自己有夫妻之实?那日后同一个屋檐下,要怎么好好生活?
林芳歇揉一揉靠得发酸的脖子,拉开被子躺了进去。许是真如姬夫人所言,她和姬殊还不太熟悉,等日后熟悉了,便不会如现在这般生分不自在。
林芳歇不再多想,合目睡了过去。
姬殊抱着被褥回到书房,奈何书房窄小,书又多,根本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安身之地。
姬殊没办法,只得先将书桌搬了出去,然后床褥铺在地上,拉开被子睡了下去。
躺下没多会儿,姬殊就开始翻来覆去的乱动。实在是难受,家里床褥少,能铺在地上的就这么一层。不一会儿地底下的寒气就钻了上来,要把这地捂热得多久?且地面又硬,硌得骨头疼,实在是睡得难受。
“哎……”漆黑的夜里,姬殊眼睛瞪着房梁,一声叹息。
折腾了半晌,姬殊起身,将外衣脱下来,而后将被子也垫在了身下,盖着外衣睡下。身下垫得东西厚了些,总算没那么难受了,就是身上有些凉,姬殊只好蜷着身子,合眼睡觉。
许是第一次睡在陌生的地方,林芳歇这一夜睡得都不怎么好,又惦记着成亲第二日给婆母敬茶的规矩,天未亮便惊醒了过来。
昨夜睡得晚,也不踏实,醒得又这般早,林芳歇只觉脑中胀得难受。
林芳歇起来换好衣服,发现房中没有水,没法梳洗,便走出了房门,打算去打些水。谁知刚撩起帘子,就见琴瑟再门边靠墙站着,百无聊赖地甩着鬓边垂髫。
林芳歇诧异道:“来了怎么不进来?”
琴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端身边掺好的一盆热水,说道:“我本是来服侍小姐梳洗的,可到了忽然想起姑爷也在,就没进去,站这儿等呢。”
林芳歇闻言,不自在的干咳两声,说道:“昨晚……他没和我一起。”
“啊?”这下换琴瑟愣神了,不急细问,林芳歇拉了她的手进屋,吩咐道:“还是先快些梳洗,等下要去给婆母敬茶。”
琴瑟“哦”了两声应下,便紧着服侍林芳歇梳洗。
姬夫人梳洗好来到大屋,本想跟林芳歇说一声,都是一家人,敬茶这些繁文缛节免了就是,毕竟她不是公子的亲娘,不能代替远在齐国的主子受这个礼。
可进了屋,姬夫人却忽然发现,原本放在姬殊书房里的书桌,居然被搬到了门口。姬夫人不解,上前绕过书桌,掀开了书房的帘子。
不掀开还好,掀开就傻眼了,但见自家公子,铺了两床被褥睡在地上。
姬夫人一头雾水,忙上前推醒姬殊:“公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