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站在阳光底下,明明看起来纤弱得很,却又让人瞧出一丝凌然的美,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交杂在一起,使得她那张本来只能算是清水芙蓉般的脸好似有了一种迥然不同的美感。
明艳又夺目。
像天上的朝日,让人移不开眼。
陆重渊原本黑沉沉的目光此时变得有些微闪,就连那颗心也好似“扑通扑通”跳动了几下。
旋即。
他又生出了几分厌恶和恼怒。
他讨厌这样犹如朝阳般的夺目,他从来都是生活在黑暗里的,面对这样的美好恨不得亲手毁掉、撕碎。
心中的戾气刚刚升起,却在看到她关切的面容时,一顿。
“五爷,您怎么了?”
萧知有些诧异得看着他,似是不明白为什么才一瞬的功夫,眼前这个男人又变了脸色。想到昨日的发热以及今早右肩上的伤口,她也坐不住了,起身朝人走过去,嘴里担忧得说着,“您是不是觉得难受,是烧还没退,还是右肩上的伤口又疼了?”
边说。
她边伸手想去看一看。
可手还没碰到陆重渊的肩膀就被人握住了手腕,男人的手仍旧和昨夜一样冰凉,带着渗入骨髓的寒意让萧知忍不住就打了个冷颤。
萧知低头朝陆重渊的眼睛看去。
那是一双化不开浓墨的凤目,在这样一双眼睛的注视下仿佛会被这双眼睛的主人拉入婆娑地狱一般,萧知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
而后她听到陆重渊望着她,沉声说道“我说过,离我远点。”
明明怕他怕得要死,何必露出这幅情真意切的关心模样?这个女人比那些人还让他觉得恶心。
想重重拂开。
脑中却回想起她独自一个人躺在榻上,小小的身影看起来又羸弱又可怜,其实她也没什么错,被迫嫁给他,还得压抑着心中的恐惧伺候他……
只要她日后别再露出这幅犹如真心般的面容,他可以让她好好待在五房。
松开手。
陆重渊自顾自推着轮椅往外走去,没再理会身后的萧知。
萧知被人这般对待,要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她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样对待过,这个男人倒是好,一而再再而三得……她昨夜照顾人本来就没怎么睡好,现在喉咙干哑,身子疲软,手腕还被人握出了红痕。
可她又能说什么?
这个男人是陆重渊,他原本就是这样的性子。
她想好好活着,除了顺从他的话,好好照顾他,别无他法,纵然再生气也只能忍。
何况陆重渊今日也总算是帮了她。
思及此。
她也没再多说。
轻轻揉了揉手腕就往外头走去。
他们还得去正院请安。
如今这个时辰,只怕到那的时候都已经晚了。
陆重渊肆意妄为惯了,平日里也从不把别人放在眼中,自然是不用怕得。可她不行,她一个新妇,背后又没什么依靠,要是头一天就惹了这府里的人不高兴,日后在这府里待着恐怕不会好受。
要是有陆重渊的庇护还好些,可……
她看了一眼陆重渊的身影,让这个男人庇护她估计比登天还难。
收回视线。
萧知默默对自己说了一声,还是靠自己吧。
她这辈子还没靠过自己,小时候靠父王靠母妃靠哥哥,靠她的身份给她带来得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