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什么?”陆老夫人转头问她。
平儿似是思索了一番,这才悄声说道“前阵子,三小姐刚做出那样的事,差点就害了五夫人的名声,虽然五夫人嘴里没说什么,可心里只怕是有些气的,您”
她说到这,又朝陆老夫人看了一眼,语气犹豫地继续说道“若是再在这个时候说道些什么,难免伤人心呐。”
听到这话。
陆老夫人那双眉头便又皱起了一些。
她没忘记她那位好孙女和她那位好侄女做的好事,这些内宅里的手段其实并不少见,各家各户,哪家没有这样的阴私事?
但坏就坏在。
这两人不仅做了,还被人发现了。
白家是她的娘家。
虽然已经断了往来,可到底是牵着血脉连着筋骨的,白家有好事,或许落不到她的头上,可若是有什么不好的事。
旁人提起的时候,自然是少不了她这一份的。
至于宝棠——
想到这个,陆老夫人的头就疼得厉害。
陆家这一辈的子嗣本就不多,若按正经的来算,也就陆承策和陆宝棠两兄妹,对于这个孙女,她心里自然也是喜欢的。
可偏偏这个孙女,如今也不知道怎么了。
先是为了她那个母亲,屡次顶撞她,如今又把脸丢到外头去。
她向来最看重名声了。
现在可没少因为陆宝棠做下的事烦心。
“三小姐如今怎么样?”陆老夫人语气平平地问了一句。
平儿闻言便答道“还在挨罚呢,上回侯爷生了好大一通气,又是他亲自观刑的,旁人连放水都放不了,听说现在还躺在床上。”
听到这番话。
陆老夫人脸上划过一丝心疼,不过想起外头如今对陆家的那些说法,还是沉了脸,“也是她该受的,纵然有再大的事,在家里闹闹也就罢了。”
“非得闹到外头去,真是丢人。”
她气了有一息的功夫,再次说起萧知的时候,虽然还是沉着一张脸,但语气还是和缓了一些“罢了,那孩子也是可怜的,且先这样吧。”
左右崔妤进门也还有一段日子。
等到萧知缓和了她跟老五之间的关系,再说吧。
平儿见她未再提起此事,总归是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想着还是得找个时间去寻五夫人一趟,同她说一说,免得她日后被打得措手不及。
虽然。
以那位五夫人的心性和手段,恐怕早就猜到事情的风向了。
而此时的马车内。
陆重渊的马车比萧知的要大上不少。
其宽敞程度,甚至在容纳两个人的情况下还能在中间再摆放一把轮椅,一张茶几,以及一只小橱柜。
橱柜里摆着一些吃食,瓜果糕点,应有尽有。
至于茶案上,便摆着一只香炉和一只红泥小炉,莲花样式的鎏金香炉里正燃着迦南香,此时那香气变成引线,袅袅从香炉中升起。
而那红泥小炉里煮着一壶茶。
茶水已开,萧知收回思绪,握着一方帕子提起茶壶,倒了两盏茶。
庆俞驾车很稳,纵然行在小道上,也没有一丝颠簸,倒出来的茶水除了最初的轻晃之外,之后就变得四平八稳、风平浪静了。
“五爷,茶。”
萧知把茶盏推倒陆重渊的跟前,然后捧着自己的那盏茶,低着头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