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瞧见这样的陆重渊,都能察觉到他此时的不高兴。
实在是太明显了。
顾辞心里隐约能猜出陆重渊这是因为什么缘故,却还是有些惊愕。
若不是亲眼所见,恐怕就连他都不敢相信有朝一日能从这位陆大都督的脸上看到这样“吃醋到甚至有些憋屈”的表情。
沉着脸,紧抿着唇,拳头都紧握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倒不是嘲笑的那一种,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罢了,而在这一份笑意之外,他心中本来残留的那抹担忧也逐渐消散了。
原本还担心阿萝日后的处境。
可如今看来
恐怕这位陆都督宁可自己受伤,也绝不会伤害阿萝一根头发。
这样。
他也就能够放心了。
马车里头没有人说话。
如意跪坐在一旁,顾辞便靠着马车坐在最里面,陆重渊还低着头生着闷气,至于萧知她提着心,竖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就跟一个随时都会蹦起来的兔子一样。
车子从住宅区驶向闹市。
外头的人流变得越来越多,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喧闹了。
等到了城门口,声音倒是又轻了下来,这倒不是因为外头人少,相反,此时城门口滞留的人群和马车非常多,只不过大家都在安安静静地等待检查罢了。
前面人还有不少。
庆俞不好上前,也只能按着人流停在一处。
大概是因为这里太过安静的缘故,倒使得有些碎碎细语声变得十分清晰,这会停留在他们马车前的几个行人就在悄声说着话“我记得以往来京城的时候,这里的检查没这么厉害啊如今是怎么了”
“这位兄台是外来人吧”一个穿着褐色长袍的中年男人低声问道。
等人应了声,那中年男人才又压着嗓音继续说道“自从出了永安王府那件事情之后,京中城门看守就十分严峻了,尤其是这个月。”
“这个月这个月出了什么事”那外来人不解道。
声音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一瞬,又过了一会,才听到那中年男人压着嗓音说道“我有位亲戚是在宫里当差的,听说这阵子,咱们那位陛下时常做噩梦,有时候还会大喊大叫,嘴里嚷着永安王府那几位的名字。”
“几次之后他就颁了圣旨,让人严加看守,尤其是面对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以及马车,更是要好生盘查。”
外头的声音还不曾间断。
车子里的气氛却变得越发冷凝起来。
陆重渊向来话少,这会又还在生闷气,如今听到这些话,也不过靠着车厢,神情淡淡地饮着茶,一副与他无关的模样。
可萧知三人的脸色却十分难看。
如意低头跪在一旁,萧知便咬着牙,靠着车厢,她低着头,细长的指尖紧紧攥在手里,攥得手指发麻,手心抽疼也没有理会。
至于顾辞。
他虽然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隐约还是能察觉出他此时身上的气势也变得冷峻了许多,撑在膝盖上的手,此时也紧握成拳,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陆重渊起初并没有怎么理会,他只是一个人静坐着。
他原本就不是那种富有同理心的人,在他的心中,这世上的人只分为三种,该杀的,不该杀的,还有萧知。
永安王府的真相是什么,他并不在乎,旁人怎么说道,也同他没有什么关系。
这次帮顾辞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萧知求到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