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他这位五婶,好像天生就对他有敌意一样。
以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能够看到那张清丽又婉约的小脸十分难看,仿佛在克制着什么。
之前在护国寺的时候是这样。
后来在陆家见过几回也是这样。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陆承策竟然鬼使神差的快走几步,同萧知并肩同行,察觉到她紧绷的身形,薄唇微抿,沉声问道:“可是无咎以前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五婶?”
或许是因为陆承策突然的接近,又或许是因为他这番以往绝对说不出来的话,萧知竟然怔了好半响。
她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好一会才诧声道:“你说,什么?”
“我见五婶对我好似抱有敌意,便想着可是无咎曾经哪里得罪过您?要不然——”陆承策低头望着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五婶怎么会这么讨厌无咎?”
这种讨厌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眼不见为净,所以才看也不看?连句话都不肯同他说?
他这一生曾被许多人讨厌过。
但没有一种讨厌如她来得那么深刻,那么没有缘故。
事出必有因。
他很想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萧知这会已经回过神了,不过她还是拧着一双柳叶眉,看着陆承策,仿佛在看这个人是不是同她一样,被其他人夺舍了?
要不然以陆承策的性子,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会在乎被其他人讨厌?
不过不管她怎么看,也看不出个什么差别,脸还是那张脸,表情也还是那副表情,就连细微的小动作也是一样的。
是陆承策。
既然确定是陆承策本人。
萧知就懒得理会他要做什么了,她把脸上那股子疑惑和探究收于心中,然后看着他,讥嘲一声,“陆世子,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合着所有人都得喜欢你,敬着你,崇拜你才可以?”
“我就是不想见到你,同你说话,有问题吗?”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的讥嘲是没有丝毫掩饰的,就连话中的嘲讽也没有一点遮掩。
说完。
萧知看了眼不远处的水榭,知道今日置办茶会的地方要到了,也就懒得再搭理这个不知道吃错什么药的陆承策,携着如意就往那边走。
走得远了。
萧知还能够察觉到身后那道属于陆承策的视线,身边如意有些担忧:“主子,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不会。”萧知却是想也没想就驳了,“他要是猜到了,就不会是这幅样子了。”
“那他——”
如意抿着唇,偷偷用余光打量了一眼身后,站在原地的陆承策,好一会才又问道:“今日是怎么了?”不说主子觉得奇怪,就连她也觉得今天的陆承策十分奇怪。
“怎么了?”她怎么知道?
萧知这会已经走到小道了,看着眼前那片喧哗景象,又看了一眼身后的陆承策,冷着小脸讥嘲一声,“吃错药了吧。”
***
王家办茶会跟别的地方不一样。
其他勋贵人家或是挑花厅,或是挑一个适合赏风景的园子,可王家不是,这个所谓的百年勋贵不仅爱充场面,还最喜欢沿袭什么先人之风。
好像全天下,只有他们家懂得什么是风雅。
就例如今日这个茶会。
它是置办在水榭,而这座水榭底下是一条暗红色的小河,河里可不是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