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人发现自己的小心思。
她一边抱着手里的酒杯,一边哄着陆重渊同她说话,让他转移注意力,“五爷,你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吧?军营里的,打仗的,还有你在西北的时候......我都没去过西北,都不知道那儿是什么样的。”
陆重渊哪里会猜不到她的小心思,但既然已经决定了,他也就乐得纵她。
他其实并不是那种多话的人,但见她想听,也就缓缓同她说了起来,“我是十五岁去的西北,那会我是一个人去的,也没有什么功名,是从最低做起的。”
这事。
萧知知道。
那个时候,陆家那位大公子死了,所有人都以为是陆重渊害死了那位大公子,全家人都拿他当眼中钉肉中刺,又怎么可能会帮衬陆重渊同朝廷讨个功名?
何况。
就算他们要帮他,恐怕陆重渊也不愿意。
“我那个时候身体很弱,倒是被不少人欺负过......”他云淡风轻的说着过去,看到萧知收缩的瞳孔,也未曾把那些苦难的过去延伸下去,只是笑着说起往后的事,“可我不要命,又有一股子狠劲。”
“每次打仗,我都冲在最前头,久而久之,立的功劳越多,官位也就越来越高了。”
萧知听得有些酸涩,他那会才十五岁,原本也是勋贵世家出生,却没有一丝倚仗,一个人跑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知道受了多少欺负才长成现在这样。
不想让他再回忆这些苦难的过去,她勉强扬了一个笑,同他说道:“那西北呢?我听说那儿风景很好。”
陆重渊点头,“那儿风景的确不错。”
至少比起这个繁华却压抑的皇城要好的多。
两人,一个人问,一个人答,陆重渊虽然言语不多,但句句都说在关键处,萧知竟也能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把那副从未看过的西北景象在脑海中描绘出来。
酒壶已经空了。
萧知原本还有些清明的脑袋,这会也晕晕沉沉的,她强撑着想把眼皮撑开,但怎么撑都撑不开。
陆重渊察觉出她的异样,停下说话的声音,皱了皱眉,问道:“你醉了?”
“我没醉。”
萧知晃着脑袋,磕磕巴巴的说道:“我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可以喝三坛......”她伸出手指,比了一个四,又摇了摇头,改成一个三,“三坛桂花酒呢。”
“才,才没那么容易醉呢。”
还说自己没有醉?
陆重渊无奈的看着她,她若是清醒,又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还宫里,她倒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他会发现她的身份。
虽然。
他早就猜到了。
伸手,把她额前的头发轻轻捋了一回,柔了嗓音同她说道:“乖,把酒杯给我。”
萧知虽然醉了,但还是很听话的,眨了眨眼,见他一脸温柔的样子,也就顺了他的话,“哦......”
陆重渊伸手接过酒杯,置于一侧。
原本是想喊庆俞进来,打算带她走了,但想起这段日子的苦闷和烦乱,他突然想再多待一会,只有她不清醒的时候,他才可以肆无忌惮的望着她。
伸手,抚向她的脸。
他的手指冰凉,可她的脸却热得发烫。
刚刚抚过去的时候,萧知被冻得打了个颤,脸也偏开了一些。
陆重渊握着她的手,桎梏着她的动作,难得的强硬,“不许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