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肯定会偷偷的,不,他错过了今年的科举,以前和他一道玩的那些人都有了功名,他本来就已经被人看不起了,若是让他们知道他还得了这种病,肯定会光明正大的讥讽他!
陆崇越向来最重脸面,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陆重渊,萧知......”
阴沉沉的黑夜里,他紧握着手,咬牙切齿的骂道。
然后。
他又想起今日听到的那番话,那个丫头是怎么说得?她说,“咱们二少爷也真够可怜的,年纪轻轻就变成了这样,这都怪五爷和五夫人,二少爷还这么年轻,以后可怎么办呀?”
是啊。
都怪他们。
只有他们两个人真的死了,他这口气才能平。
其实,陆重渊如今不过是一个废人,身边也只有一个庆俞,想要对付他,能有多难?
陆崇越越想越激动,他甚至好像看到了两个人死去的景象,原本黑沉沉的一双眼此时就像是迸发出了什么光亮似的,胸腔也因为激动而不住起伏着。
只要他们死了......
只有他们死了......
他才能够得到解脱。
***
几日后。
萧知已经睡下了,陆重渊刚洗漱完,打算熄灯,一道躺下,外头就传来庆俞的一道压低的声音,“五爷,属下有事要禀报。”
庆俞向来很有规矩。
如果不是有事,不可能这个时候过来。
陆重渊沉吟一番,替萧知盖好被子又落下帷帐,才道:“进来。”
庆俞进来的时候也不敢抬头,拱手一礼后,便压着嗓音说道:“五爷,属下得到一个消息,四房那位少爷近来找了不少人,打算买凶杀您.....和夫人。”
“四房那位?”
陆重渊皱了皱眉,“陆崇越?”
“是。”
庆俞应道:“属下私下查过,他近来时常找大夫进门,似有隐疾,恐怕他是嫉恨当初您和夫人做的事,才想出这样的法子。”说完,他又一顿,低声问道:“五爷,您打算如何?”
“这样小的事,你还来问我?”陆重渊聚拢的眉跟个小山似的,“他既然找死,你送他去死就是了。”
这番话,却是一点都不顾念那点血脉关系。
庆俞原本是想着五爷可能会顾忌是一家人,手下留情,这才想着过来问一问五爷,但既然五爷这么说了,他自然也就知道该怎么处置了,朝人拱手一礼,“属下知道了,这就去安排。”
话落。
他打算退下。
可还不曾离开,就突然被人喊住了,“等下。”
陆重渊手搭在扶手上,他没有看庆俞,却是望着青色帷帐里酣睡着的身影,不知道沉吟了多久,他才开口,“这事,你先不必去做,我自有安排。”
庆俞一怔,不明白为什么才一刹那的时间,五爷就改变了想法。
但他向来服从惯了。
虽有疑惑,也未多言,只应一声“是”。
等他走后。
陆重渊才从轮椅上站起身,虽然腿脚还有些不便,走起路来也很缓慢,但却是真的一步一个脚印,他一步步走到床边,然后掀开帷帐,居高临下地看着萧知。
良久。
他俯身,手轻柔地抚过她的脸,然后弯腰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或许。
他要的契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