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跟五爷福大命大,保不准早就死在那些黑衣人的手中。”
想到那日的阵仗,还有陆重渊受得那些伤。
师父说“可亏得还好,要是这腿被那大石头砸的再厉害些,碎了膝盖,那就算是大罗神仙在世,恐怕也没有办法让陆重渊再站起来了。”
想到这。
萧知脸色愈冷,身形也变得越来越紧绷,察觉到握着陆重渊的那只手被人反握住,她峭寒的脸色才稍有缓和。
转头看了陆重渊一眼,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同陆老夫人说道:“如若这次我和五爷未能回来,您又知道此事是陆崇越所为,您会如何?”
陆老夫人被她问住,刚才黑沉的脸色一变,好半响,她才看着陆重渊的方向,握着手里的佛珠,抿了抿唇,斟词酌句地说道:“这......这不是没事吗?”
“何况——”
“何况我也没说不罚他,私下里,你们想怎么罚他都可以......”仿佛自己说了一件很正确的事,陆老夫人面色稍霁后,又重复道:“对,你们想怎么处置就行,只要不拿到明面上,怎么都可以!”
萧知有时候是真的觉得这位陆老夫人的脑子恐怕不太行。
她自以为遮掩住这些事情,旁人就会觉得长兴侯府兄友弟恭,家族和睦,日后家族发展必定蒸蒸日上?但她却没有想明白一件事,一个家族,如果根已经坏了,那么再掩饰,也是没有用的。
如果只是一味想着隐瞒这些事,而不是从根本出发。
那么这只会让一个家族加速颓败。
想到这。
萧知不禁转头朝那个坐在对面,自从行完礼后就默不作声的陆承策看过去。
有那么一刹那。
她很想出声问一问陆承策,问问他,“值得吗?”
守护这样一个腐朽的家族,守护这样一群家人,背叛-->>自己的誓言,走上一条以前最不想走的道,值得吗?
但好像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不管他是觉得值得,还是不值得,这都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了。
她已经有她想要追求以及守护的人和事了。
而这一切。
同他再无关系。
自然。
他的想法,也与她没有什么关系了。
收回视线。
萧知仍旧握着陆重渊的手,望着罗汉床上的那位老妇人,语气平静地缓缓说道:“有些事,不是您想瞒住就能瞒住的,陆崇越做出这样的事,就该交由大燕律例去决断。”
眼见陆老夫人还要再说。
她突然出声:“您好似一直都忘了一件事。”
陆老夫人一怔,原本的话忘了说,张口问道:“什么?”
“五爷,他不仅是您的儿子,更是陛下亲封的五军都督,谋害您的儿子,您身为母亲,尚且可以为了您的私心,姑息一二。”
“可身为朝廷命官......”
萧知把目光落在陆崇越的身上,见他一副神色仓惶,就跟失了魂的模样,冷笑一声,又朝陆老夫人看去,道:“谋害朝廷一品大官,您觉得,您有这个身份,有这个资格,去姑息吗?”
短短三两句,直把陆老夫人说得脸色煞白。
她张口想说些什么,但两片嘴唇嗫嚅许久,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
她能说什么?说她有资格,说她有身份?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