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轻叹。
当年的高傲孤冷的少年，不驯的棱角也被岁月磨砺成社会想要的模样了。
霍封轻轻颔首：“舅舅。”
斐闻天指着前面的椅子让他坐下，自己也跟着坐在他对面，犹豫着看着他：“好久不见，你的脸……”
霍封：“请朋友订做的，拆下来也可以，就是需要点时间，但仿真度很不错，透气性也高。”
斐闻天笑说：“也难为你换脸我家州儿还能找到你。”
霍封垂眸，看着面前光可鉴人的桌子，映出他现在的长相：“如果不换，那就是别人会比舅舅还更早找过来。”
他们有默契的略过“别人”是谁的话题。
斐闻天多年未见霍封，有很多话想说，但时间跟地点都不对，他简短寒暄后，果断提及今天的目的。
“详情州儿讲过，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霍封从兜里两张芯片，放在桌上，推到斐闻天面前。
斐闻天拿着芯片插入终端，快速扫过。
他先是面目凝重，而后眼中多了些惊讶，最后恍然。
“这些资料的确很有说服力，这些年都在搜集这个？”斐闻天沉吟道，“若说用这芯片的内容让元帅同意也不是不可能。”
霍封单手称在扶手上，支着下巴，语调很淡：“毕竟不好好的跟他们做‘生意’，我也没机会拿到这些渠道的线索。”
斐闻天点头：“这州儿说过，你用化名在跟他们做买卖，好像叫唐风来着？还上了政府的通缉网？要不要舅舅这边帮你处里下？”
霍封摇头：“不用，我会找机会让‘唐风“轰轰烈烈的死掉，直接宣布这些芯片是从死人身上获得，比真的坦白是我自己做暗线搜集到的更省事，也省得市政厅的官员无事找事嫌着唠叨，说我做卧底没经过警政厅批准，没经过市政厅许可，因此取得的证物来源不合规矩。”
讲到这里，他不禁冷笑一声：“这么喜欢计较，怎么不去查查他们周围的同事，大概有一半买豪宅坐宇宙船船出游的金钱来源也没什么规距。”
斐闻天默然。
霍封说：“需要舅舅帮忙的时候，我会让晏州告诉你。”
斐闻天说：“那州儿就先留在这。”
两人简短交流这几年帝都的消息。
虽然霍封不在帝都，但这些内容与他息息相关，他一直密切注意着。
斐闻天管理斐家庞大金融生意，日夜工作连轴转不休息，能抽出这点空档过来与霍封会面实属不易，眼看讲得差不多，他便起身告辞。
霍封送他上飞行船，保镖站在不远处，斐闻天走上升降梯，身体微顿，突然叫住外甥。
“这么多年过去，你恨你父亲吗？”
霍封淡淡地说：“不恨。”
他知道舅舅想问什么，是不是对当年的遭遇含恨在心，因此蓄意报复霍正礼，意图毁了霍家。
但他不恨，他当年就明白，恨这种情绪是最没有意义的，既不能帮助你得到你想获得的，还会蒙蔽你的理智。
如果这个道理，他能懂得更早些……
霍封说：“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斐闻天心中松了口气，又说：“即使拿着把柄，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如果你有这个意愿，我们还可以再多做一件事。”
霍封抬头，看着他。
斐闻天慢慢地说：“方法不稀奇，但很管用。你也快三十了，现在有没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