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没接触到这么热情的现场了。
现在离录制时间还有一小时,练习生们仍在反复排练。
钟于没想到自己的flag倒得这么快,他现在就开始不舒服了,胸口闷闷的,但节目组要拍导师给练习生提意见建议的画面,他只好强撑着站在舞台下装出一副认真专注的样子。
“不舒服吗?你脸色不太好。”闻司余走到他身边问。
舞台边音乐声很大,光线又暗,钟于根本没注意到他走过来了,“你说什么?”他大声问。
“我说!你好像!不太——”他话没说完,钟于突然皱起了眉,像是竭力地忍耐着什么,用力推开了他大步往后台走。
闻司余不明所以,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了,反应过来他可能是身体不舒服连忙追过去。
他追过去敲了敲厕所被锁起来的门,“哥!钟于!是我,你开开门!”
钟于没理他,他双手强撑在洗手池上,一阵阵反胃的感觉从腹部卷上来,胸口很闷,仿佛有一只手在他身体里狠狠搅动。钟于吐得浑身发软,手都撑不住了,像是整个人要埋进洗手池里一样。
但他晚上就没吃什么东西,除了酸水其他什么都吐不出来,这样才最难受,眼角渗出生理泪,嘴唇被唾液沾得亮晶晶的,眼眶通红,看着特别可怜。
闻司余哪见过他这个样子,心痒又心疼,“晚上你请个假吧,别录了。”
“没事,休息会就行了,”钟于洗了把脸。
“不是说好听我的吗?你还说不闹脾气?”
“没闹,”钟于不理他,扯开话题问:“有纸吗?我擦擦脸。”
闻司余心里无奈,但摸了摸口袋发现身上什么都没有,“我身上没带东西,我去休息室拿,你在这等我一会。”
钟于看向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默默地想,原来孕吐是这个感觉,他对怀孕一点实感都没有,反倒觉得自己是病了,犯困,易疲,呕吐,睡不好,这几天把他脾气都磨没了。
“哎?钟老师,你怎么还在这里?导演在找你,”柴安和进来看见他的时候挺惊讶,他见钟于脸上都是水珠,“要手帕吗?”他递过来一方叠的整整齐齐的手帕。
钟于有点洁癖,觉得手帕这东西过于私人了,但眼下导演在找他,闻司余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去干嘛了,他只好接过来胡乱擦了几下,“谢谢,我过两天给你还你条新的。”
柴安和受宠若惊,连连摇手,说不用了,“只是一条手帕而已,”他笑得爽朗,“之前大家还说老师很高冷,现在感觉他们说的好像也不完全对。”
钟于对他笑笑,不应他的话,说:“谢谢你,我去找导演了,下次来录节目的时候把手帕给你。”
闻司余原本回了休息室就立马往厕所走的,半路上却突然被几个练习生拉走了,他在节目里艹的就是平易近人的人设,加上和他们年龄相近,所以练习生们也不怕他,这才耽误了这么多时间。
他在走廊上碰见了往外走的钟于,见他脸上干燥已经没了刚才湿漉漉的样子,钟于也不像会撩起衣摆擦脸的人,他不由奇怪:“你拿什么擦脸的?干得这么快。”
“有人借了手帕给我,”他给闻司余看了一下,随口一问,“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几个小孩拉着我帮他们看看节目,”闻司余解释道,他拎过那方白蓝格子的手帕,心里警铃狂响,“这是谁的?”
“没谁的,”钟于绕过他,往舞台那边走去找导演,“一个小孩的。”
“小孩?什么小孩?哪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