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大夫手里极其利索地做着缝合手术,嘴里还不忘答罗青青的话“这两年是情况好了,咱这卫生室才能有碘伏酒精消炎药,搁前两年,不管你多重的伤,我就只有紫药水。麻药?那是县医院才有的,咱这儿你就别想了。”
“那这硬生生疼着岂不可怜?”罗青青眼里的泪花更大了,妈呀!硬憋着不能笑也太痛苦了点儿,她眼泪都被憋出来了,看着孙平川倒霉,她咋觉得这么可乐呢?
“该!就该让他好好疼一疼,长长教训!”老支书铁青的脸色一点儿缓和的迹象都没有“知道疼了他以后打架时就会多想想,都抱孙子的人了,一点儿沉稳劲儿没有,还打架!你们干脆把对方全都打死算毬了。”
“呜呜呜~”罗青青捂住脸哭“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好好地干着活儿呢,咋就打起来了?”
“对!你们咋打起来的,给我说说清楚!”眼见几个伤员都没有生命危险,老支书才有心情追问原因。
“咋打起来的?全怪孙平川个狗日的。”赵大牛拿纱布按着头上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还不忘冲孙平川孙二军发射死亡射线。
“这事儿到底怪谁,现在还轮不到你来说。”老支书铁青着脸呵斥他“你老实告诉我,你们两家到底是为啥打起来的!”
气呼呼的赵大牛一边儿咒骂一边儿讲述,说来可笑,这两家人打起来,全因为农家肥。
赵家的小闺女提了个暖瓶来给上工的家人送水喝,赵大牛刚倒出一碗水来,就被孙平川给扬进去一块儿农家肥。
本身田里正在施肥,肥料落到了碗里这事儿也不稀奇,赵大牛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哎哎哎地喊了孙平川几声,提醒了他注意点儿,然后就连水带肥给泼在了田里。
泼干净了碗里的肥水,赵大牛倒了水涮了碗,农家人不讲究,刚才的事儿没有影响他的胃口,他又倒了一碗水,刚端到嘴边儿正准备喝,又被孙平川给扬了一堆肥料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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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情况就比较严重了,肥料除了落到了碗里之外,还把赵大牛给淋了个一头一脸。
这种情况,饶是那好脾气的也难免发火,更何况赵大牛这种暴脾气的?
赵大牛扔了碗质问孙平川是不是对他有意见,故意针对他,结果换来的又是劈头盖脸的一叉子农家肥。
踏马的这谁能忍?暴脾气的赵大牛上去一把扯翻了孙平川,照他脸上给了几拳头。
依赵大牛的想法,他揍孙平川几拳头,出了这口气也就算了,哪知此时孙大军孙二军兄弟杀了过来,孙二军提着锄头就给他脑袋上来了一下子,赵大牛当场被打破了脑袋流了一头一脸的血。
赵家有五个成年的儿子,在桃花村算得上是人多势众,他们家平时不去欺负别的村民就算安分守己了,现在居然被人给欺到了脸上,赵大牛岂会吃这个亏?没说的,喊齐了儿子们抄家伙就是干!
于是两家人就此打成了一团,结果就是孙平川头破了,孙二军腿断了。
“踏马的我没得罪过你个狗日的吧?你个鳖孙今儿是想干嘛?”赵大牛说完了怒冲冲站起来对着正在被缝针的孙平川大声喝问“咋?你狗日的还准备踩踩你老子我,好给自己长脸是不是?”
孙平川疼的嗷嗷叫,一边儿叫一边儿回嘴“放你娘的臭狗屁,老子用得着靠踩你长脸?我只是没看着zháo。”
“没看着?你长那俩窟窿眼是喘气儿用的?”赵大牛表示不信“我提醒过你以后,你他娘的又连着扬了我两次,现在你跟我说你没看着,谁信? ”
“我就是没看着!”孙平川疼的呲牙咧嘴大声咆哮“你爱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