缆车这时穿过两山之间,下边云萦雾绕,重重云雾将山腰到山脚的景色全都遮掩住,只能勉强瞧见山峰轮廓。
云雾随风流动,时而散开时而凝聚,散开时云雾下边的森树若隐若现,若泼染在宣纸上的水墨画;凝聚时云层如积雪,上方似有流带飘动。
无论是聚是散,都变化万端,美不胜收。
越往上,云雾弥漫范围越大,犹如云海,云雾浓淡间犹如波涛奔涌。
本来徐昂只是想逃避和闫书铭说话,可是此刻却真切地把这副景色看了进去。
太仙了。
正着迷间,忽然听见阵阵惊呼声,“佛光。”
他闻言抬头望去,只见一座山峰从辽辽渺渺地云海中拔出,以不可抵挡之势直指苍天。那拔出云海的峰头形状颇为怪异,像是人为堆积的雪人,头顶从别处移来,和下边的身子没有浑然一体之势。
头顶之后,金色光轮湛湛似太阳当空,以头顶为中心,朝四面八方辐射而去。
云海被佛光渲染,染上深浅不一地颜色,瑰丽无双。
徐昂眼都直了,他不是没见过佛光,可是没见过这般圣洁、光看着就感觉心神都沉稳涤清了一遍的佛光。
太神奇了。
徐昂心有感慨,忍不住想开口说上一说,不过他扭头,瞥见闫书铭此刻的神情,又噤若寒蝉。
闫书铭身上气势未变,笑容未变,眼底温润未变,可是他小动物直觉告诉他,闫书铭心情现在非常非常不好,像泡在冰渣子里一样,真特么的冷。
徐昂又收回视线,继续望着眼前佛光,猜测闫书铭不高兴的原因。
莫非,这佛光有异?
这个世界都有鬼了,这个佛光不是大自然形成的,好像也有可能。
徐昂一边乱七八糟地乱猜,一边目送佛光渐渐被青山遮住。
“你很好奇?”佛光看不到了,闫书铭收回视线,凑近徐昂笑道。
徐昂心一凛,忙捂住双耳,“不,我不好奇。”
闫书铭低低地笑了声,道:“不好奇是正确的,多少仓鼠生出好奇心,死于猫爪之下。”
徐昂低声嘟囔道,“仓鼠才不是死于猫爪下呢,不是被养死了,就是被兄弟姐妹吃了。”
“你懂得倒多。”
徐昂忽然一个激灵,扭头正色道,“不,我说错,仓鼠是死于猫爪之下,神明无所不知。”
瞅进徐昂圆溜溜的眸子里,闫书铭觉得他跟仓鼠更像了。
不过,缆车到达目的地,闫书铭没再继续逗下去。
他和徐昂一道下车,站在一旁等后边四人下车。
程宇飞、小张还有小三小四就坐在徐昂他俩身后,接连下车,汇合没耽搁多少工夫。
闫书铭俯身凑近徐昂身边笑道,“期待下次见面,我的小信民。”
说着,不等徐昂反应过来,迈步大步走去。
徐昂回身,捂着耳朵羞恼,动不动就靠过来说话,显示自己长得高啊。
“少爷,”小张走到徐昂旁边,望着闫书铭背影道:“您和闫先生关系挺好?”
徐昂忙摇头,他哪敢跟主角受关系好?以后在主角攻眼底,还不是眼中钉!
“不是一个道上的,以后不会经常见面。”徐昂开口,信誓旦旦的。
等今天见了方丈,他就出家。
缆车的目的地不是山顶,而是山顶下边的一处景点观日台。到了观日台,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