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显得震惊无措的时斐宛的表情,而是截然相反的,对方忍俊不禁的笑容。
而后,一只格外修长好看的手就落在了她的发顶,同对方掌心的温度一起传来的,还有那清丽的声音——
“小孩,你怎么这么可爱?”
池穗几乎是僵硬在原地。
她甚至有点没敢抬头看现在放在自己头顶的那只手,而是像个小弥勒佛一样,盘着腿,在草坪上坐得无比端正,默默的挪动着自己的屁股,企图逃离对面女子有点温和的掌心。
她觉得自己这时候像是被如来佛的如来神掌压住的齐天大圣……
头顶着的,就是五指山……
金毛在刚才她松卸了重量时,早就蹬腿撒着脚丫子跑开了,跑开之前还抖了抖毛,好像是要把开始池穗蹭在它身上的汗水给甩下去一样。
被狗嫌弃了……
池穗现在却已经考虑不到这么多问题,她耳边如今就只萦绕着时斐宛落在自己耳边的那句话。
可爱,她么?
真的么?
她可不信的。
“大,屁,眼,子。”她垂下眼眸,说。
时斐宛收回手,她有看见面前的小姑娘像是仓促抬头看了自己一眼一样,而后又低头。那像是小扇子一样的长长的睫毛,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闪呀闪的,别扭得可爱。
“那……不可爱?”时斐宛问。
这话没惹来小姑娘一个怒目的眼神,甚至在她跟前的小姑娘根本就不抬头,一点也不配合她,一个人站起来,朝着客厅走去。
这是生气了?
时斐宛不知道小孩原来是这样容易生气的,她觉得不可理喻,又觉得对方有点……
可爱。
是真很可爱了。
时斐宛都不记得自己才跟这小丫头见了多长时间,在心里却浮现过多少次可爱。
赛琳娜在楼上收拾明日出门的行李,时斐宛上次偶然间听自己母亲提起过这一次要跟船考察北极,可能花费的时间至少要有小半年。
她在学校课业繁重,而且独立后很少跟家里有什么联系,也习惯了一个人生活。
但现在,时斐宛看着一个人坐在钢琴面前弹着《flower dance》的小姑娘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么小的小姑娘,那一个人在家,多无聊?也,怪可怜的。
时斐宛走过去,她要接触的一个小孩完全都不愿意跟自己交流,她还要怎么辅导她的汉语?而且小孩还倔强爱面子得要命,她不动声色就坐在池穗身边,也伸出来一只手,在黑白的琴键上灵活地让手指头在上面跳跃起来,轻盈而不失流畅,指尖都在翩翩起舞。
像是对于她的动作觉得惊喜又意外时,池穗也抬头,眼睛黑漆漆的,望着身边的人。
小孩特干净纯粹的那双眼睛,就让人看一眼,心头都快要有点要忍不住化开了……
半晌,时斐宛停下来后,就看见身边的小孩“啪啪”了两声。
嗯,给她鼓掌。
然后一道又软又糯又带着古怪的腔调的小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送你的。”
时斐宛:“……”
真……欠扁!又,真……可爱。
尤其是这么自以为一本正经的小模样,让人不由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