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哑巴本来已经端着茶壶走了两步,听到这不客气的话语,一不小心茶壶就离了手,黄五妹慌得赶紧伸手去接,幸好茶壶离她就半个手臂的距离,轻轻松松兜住茶壶底。
抬起头恶狠狠的骂,“黄哑巴,你找死找不到地方是吧,干活就不能上点心?”
姚二灵冷笑,找死?不好意思,她跟牛头马面熟得狠,指不定以后黄家人去了地府,还要找她帮忙哩。
黄五妹深深的为有个乌鸦嘴姐姐为耻,平时对着姚二灵就是一副鼻孔朝天我最大,你算哪根葱靠边站。为了早点把乌鸦嘴赶走,她今天是除了家里几个长辈之外最紧张的人,比黄哑巴自己来得都认真。
黄哑巴头朝下点点,嘲讽地笑笑。不得了,这一笑可大大刺激了黄五妹,“好你个哑巴,你……哎呀,好烫。”
三下五除二的把茶壶放到案板上,再看手巴掌心时,上面通红通红。
姚二灵轻轻拎起茶壶的把手,朝堂屋走过去。独留黄五妹气急败坏的跳脚,想追过去把人踢两脚,又顾忌着堂屋的客人,再者,手掌实在是痛。
堂屋里老太太和黄母跟唱大戏似的,一个接一个的夸黄哑巴,好话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姚二灵头一次知道,原来黄哑巴有这么多好处,可怜她自己都不晓得。
刘大姐再次慈爱的望着姚二灵,“这姑娘一瞧就是个聪明的,只可惜老天不公,不要紧,以后啊,好日子来喽。”
一句话逗得堂屋里的笑声传得老远。
刘大姐在黄家吃了中饭,腊肉炒土豆片,小炒肉,还有一只鸡,可以说,黄家拿出过年才有的待遇,热情的招待刘大姐。
刘大姐很满意,吃得满嘴是油,饭后应景的喝了一壶金银花茶,嘴里把黄哑巴夸了再夸。
临走前,她和老太太约定,三天后去镇上碰面。
其实就是男女相面。
老太太知道事情成了,别看哑巴和人男娃没见面,可刘大姐看好哑巴,她是媒婆又是男娃的至亲,有她在中间转圜,这门婚事妥了。
鉴于她心情极好,在黄五妹气冲冲的告状时,也只叮嘱了黄哑巴几句,“哑巴,东西拿稳点。”
气得黄五妹直跺脚,激起一地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