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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八章 前奏
    平日里吹胡子瞪眼,动不动就要撞柱子血溅当场的硬骨头们,今儿个一个个的倒像是等着投喂的鱼,光看着嘴一张一合的,却发不出什么声儿。

    这群人是上赶着看柴祐琛的好戏呢!欲言又止?那你就憋着吧。

    谢景衣眼眸一动,就着柴祐琛的手,下了马车,“多谢官人,今儿个樊楼有官人最爱吃的酥肉,这不特意给你送过来了。”

    柴祐琛一个激灵,肉眼可见的,自己个手背上的汗毛根根竖了起来,别人撒娇是要情,谢景衣撒娇是要命啊!岂止是肉麻,这娇滴滴的声音,做作得像是人拿着金簪子在那地板上刮刮刮。

    等到磨得锋利了,便会提起,一簪子扎在你的脖子上。

    他不记得是在官家看的哪个话本子上瞟到过,说丑人撒娇比美人撒娇管用,为何,美人撒娇别有风情,想多看一会儿,丑人撒娇辣眼睛,只想草草应承了事。

    谢景衣不丑,但他想应承。

    “嗯。你小心些,可去寻李杏了?”

    谢景衣见柴祐琛恢复的了正常,自然也再作妖,对着那群老头子们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有事耽搁了。”

    柴祐琛皱了皱眉头,牵着谢景衣便往里头走,坐在门槛上的一个老头子,笑眯眯的说道,“恭喜恭喜,听闻柴夫人喜字当头啊。今儿个一早,柴二郎便请我们用了朝食了。啧啧,这还是头一遭,占了他的便宜,可见他真是欢喜得鼻孔里都要喷出花来了。”

    谢景衣瞥了柴祐琛一眼,见他耳朵微微泛红,笑了出声,“头一遭,没有经验,手忙脚乱是真的。怎能就请您用朝食呢?待孩子平安出生,定要请您喝喜酒。”

    那老头子顿时瞪圆了眼睛,“好家伙,这朝食老夫要吃亏了。才吃了两麻团,柴家娘子就想找我收喜钱。”

    他说着,自己也哈哈笑了起来。

    谢景衣同他们寒暄了几句,方才顺利的跟着柴祐琛进了屋。

    御史台很大,御史却并不多,柴祐琛是少卿,有自己个独一间的书房。

    忍冬摆了菜,便同柴贵一道儿,有眼力见的守在了门口。

    “一会儿我陪你去寻李杏,你昨儿个落了水,也不知晓有没有影响。”

    谢景衣见他当真十分在意,轻轻的嗯了一声,给柴祐琛夹了一块酥肉,“我倒是想去,但最近要忙起来了。”

    ……

    今年的二月,于大陈而言,注定是不平凡的二月。

    殿试刚过不久,三甲游了花车,整个京城尚且沉浸在榜下择婿的欢喜之中,陈宫之中,便传来了惊天一雷。

    齐皇后失德,在宫中施巫蛊之术,当废。

    一时之间,京城里人心惶惶。那两个字,简直就是洪水猛兽,一旦沾上了,便是一片人头落地。新党揪住此机会,下手肃清,更有文豪撰写千字文,列出齐皇后大罪。

    太后重病不出,后族龟缩不语,新党如日中天,就差扯开嗓子嚷嚷,下一任皇后必定姓谢,皇长子要变嫡长子!从此之后,谁敢争锋?

    陈宫沉寂得如同一滩死水。

    敢在这个时候蹦跶出来的人,早已经成了枯骨。

    太后拿起梳子,对着铜镜梳了梳自己的鬓角。她抹了好些发油,没有一丝乱发。

    “想当年,哀家刚刚进宫,先皇夸哀家发如乌云,近处幽香。我最喜欢的,便是这昙花香味的发油。罕见,精贵,香气媚而不俗,这大约是他唯一喜欢我的一点。”

    “现如今啊,这头发已经全白了,稀疏的几根,用不着头油了。就这么一罐子,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年。这头油一如初见,人却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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