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么时候我做事还要提前和你们打招呼了?”
狱卒是知道贺鸢现在的地位的,他在脑海中权衡了一番那位大人与面前这位的分量之后,迟疑着对贺鸢道:“小姐所言极是,是属下冒犯了,小姐这边请。”说着,便带着贺鸢和小姑娘往里面走去。
小姑娘不是傻子,她知道贺鸢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了,想必那位狱卒也明白了。她看着行走在黑暗之中的贺鸢,心中情绪莫名。这段路途不算短,小姑娘紧跟在贺鸢身后走了好一段路才走到了目的地。狱卒很快便退了下去,将时间和场地都留给贺鸢二人。
走廊里只有每扇牢房前的火把闪着微弱的光,其余的景致淹没在了无尽的沉郁之中。小姑娘忍不住将身子贴得离贺鸢近一点、再近一点,好让那些毛骨悚然的感觉离她远去。然而就在她不停观察着周围,颇有些草木皆兵的意思时,听到了来自面前牢房之中的声音。
小姑娘看着那个从一堆稻草中爬出来的女子,紧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来任何尖叫的声音。面前之人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也不知道是多少天没有梳洗过了,头发纠缠在一起,打成一个又一个死结。随着她每走近一步,小姑娘便感觉空气中的酸臭味更近一步。
她忍不住偷偷拉了拉贺鸢的袖子,待贺鸢看向她的时候,她轻声对贺鸢道:“小姐,我们离这种人远一些吧,只用在远处也能听得到她说的话的。”谁知贺鸢听到她说的话后,极为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将她的手轻轻地从她的胳膊上拿了下去,向监牢的方向走去。
贺鸢缓缓蹲下身子,那个人也已经爬到了栏杆边缘。贺鸢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里面那人就已经泣不成声。正当小姑娘疑惑之时,她听到了她绝没有想到过的一道声音:“小姐,您这又是何苦呢?奴婢不是说过了,小姐不要管奴婢,尽管去做小姐要做的事情吗?”小姑娘惊讶地看向那个人,眼里流转着不可置信的光彩。
那个人的话没有继续,空气中偶尔传来的抽泣声似乎已经明摆着告诉她们她为什么会中断了她的话。贺鸢毫不介意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心疼之意:“碧霄,你知道我会来的。”
贺鸢的称呼终于将这件事情定了下来。没错,就如同小姑娘所想到的那样,面前这个脏兮兮的、压根看不出脸的、像奴隶一样的人,就是碧霄。她听到了贺鸢对碧霄道:“碧霄,放心吧。”
贺鸢究竟要做什么,她又知道了那些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