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浩兰眨巴了下眼睛,想极力证明它没事,却在最后一个如鲠在喉,说不出话。
低头落寞,像极了被揪住尾巴的小兽,无助里透着刚强。
不能认输,朱幼贞还等着他呢!
“我没事,看不到还能听到。”
还能发现一些正常人发现不了的东西。
“就是!没事!”大金说,有点放下心中大石的感觉。
刚看到梁浩兰倒下的时候,表情安详的,他以为跟他一样累倒睡着了呢。还是傅泉一手血的叫梁浩兰的名字,才知道大事不好。
再一仔细看,两只耳朵不住得玩外冒血,这特么可不是好兆头。
还能动的人七手八脚的安顿好,没成想,鼻子也开始冒血!
不是谁都见过七窍流血的,给大金吓得到处找急救包,奈何这种颅内出血,啥急救包也不顶用。
傅泉双手捂着梁浩兰的耳朵,嘴里振振有词了好久,最后脱力倒了,他还是没醒。
值得庆幸的是,还有呼吸,有呼吸就说明还有机会。
傅泉也执拗,不听劝的捂着他双耳,像是祈祷什么。
大家看不过去,把肉撕得一块一块的,喂给傅泉,他摇头拒绝。
时间不长,梁浩兰紧闭的双眼,流出了淡红色,挂着血丝的泪,总算不是鲜红的血,傅泉才放心下来。
“我想静静。”
梁浩兰说,起身远离光源的地方。
“我扶你!”
傅泉要陪着他,他牵强一笑。
“有一些光感,也不是两眼一抹黑。”
转身双手在前面摸索,像两只尖细的针,在傅泉胸中来回扎。
和看不见有什么分别?
他强势拉着梁浩兰的胳膊,带他到一处背光,远离团队的角落。
这里很黑,没有光,什么也看不到。
和他的世界一样。
两人并座,靠在石头砌成的墙上。
傅泉低头,梁浩兰仰望。
时间过去好久,天边启明星亮起,两人都没说一句话。
剩下七人一多半有伤,这几天是别想挪地方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西边的启明星依旧明亮。
傅泉终于抬头,望着他的侧脸,下巴,薄唇,高鼻,还有那失去光明却光彩依旧的眼睛,水波中映着谁的身影?
“你在想谁?”
他问,却不想知道答案。
梁浩兰转头看他,嘴角溢起酸甜的笑,那笑渐渐上升,爬上眼尾,爬上眉梢。
“一个一个算了,不说了!”
他想到了梵天,那个带着某种光辉的男人,心里总算畅快了些。
这样的他被傅泉看在眼里,心里长了根刺一样,越长越大,越来越疼。
那个人是谁?
他不自觉的转头,看向正在酣睡的团队,思考着谁和梁浩兰来往紧密一些,忽然恍然大悟。
梁英!
就在傅泉胡思乱想的时候,梁浩兰很诚恳,很庄重的说:“傅泉,我不在乎你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身份,或者身负什么样的能力,我只当你是我的朋友,现在我已经失去保护人的能力,还要拖累人,趁现在还没有危险”
“我不会离开的!”
傅泉斩钉截铁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