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迪厅男叫越及,他的族群自称高索,大意是神的子孙。
很久很久之前,高索是这里最繁盛的部族,他们有很多不同的村子,每个村子都有自己的风俗,也有属于自己的祭祀。
祭祀是神的使者,经常做些仪式来感谢神明恩赐,或者恳求神明什么的。
梁浩兰听得很认真,只不过心里想:“神的作用到哪里都差不多。”
越及牵强的笑了下,似是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便说:“我们高索在神庙里出生,死后尸身回到神庙里烧毁,直到神庙不再出生高索,而是一些丑陋野蛮,不闻教化的怪物!”
话语中的疑惑被仇恨和怨怒完全遮盖,只剩些余威让听众赞叹。
在神庙里出生?
咋生?
神庙是孵化间?
大型现代化卵巢?
“那些食人肉喝人血的怪物,出来一只被杀一只,其中也有漏掉的,也有开始没注意跑掉的,没人将它们放在心上,全都恳求神明,让新的高索降生,神明却不知道怎么了,再也不肯出现了。”
越及落寞的讲述,梁浩兰的注意力却一只放在人在神庙里出生这个点上。
泉水功能?
神庙复活?
好像都不是。
从越及的话里可以判断,神庙出生的高索都是完完全全的个体,一个有心有灵魂的人,不是复制或者重生之类。
越及继续说:“直到那些怪物越来越多,它们出现在林子里,出现在村落边,最后开始攻击我们,它们品尝我们的鲜血,啃食我们的骨肉,高索一个个失去生命,却再也没有一个高索降生”
是恐惧
是血脉即将断绝,种族即将覆灭,所有希望将化作死亡与虚无的恐惧。
梁浩兰伤感的问:“你找到让族人活下来的办法了?”
越及点头。
找到是找到了,只是
没人愿意去那么做
“为什么他们宁愿消失,也不愿意忤逆那个不管他们死活,不在乎他们的神!”
“所以?”
越及活下来了,那方法是什么?
两人相对二笑,皆是苦涩难当。
阳光洒下来,树木花草有了颜色,也有了生机。
越及望着狰狞的双手,说:“我吃了神的使者,也就是那个和傅泉一样的人!”
他微眯起得眸子露着寒光,化作刀子从梁浩兰的脸上划过去。
奈何本人看不到,自然也感受不到。
“你不吃惊,那就是猜到了。”
梁浩兰点头,说:“没猜到,只是知道他不是一般人,神的使者”
玩味得说出这四个字,感觉非常滑稽可笑。
一个男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族群一点点缩小,同伴一个个死去,最后孤独无望的活着。
意义何在?
“干掉神?我不行!”
梁浩兰指着自己的眼睛,弩着嘴很无奈,也很现实的说:“实力全胜的我绝对做不到弑神,更不要说一个瞎子!”
越及笑,他佩服梁浩兰的聪明,也敬服他有那样的实力。
弑神
是他这长久生命里最重要,也是最终要做的事情。
哪怕不成功,也要引起神的注意,让他想起还有这样一群曾经爱戴他却已经消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