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梁浩兰瘫软坐下,靠墙休憩,呼吸重而有力。
至少说明人的身体健康方面没问题。
梁英端了一杯水过去,她不敢让梁浩兰自己拿,怕他疼得给被子捏碎喽。水洒了不要紧,玻璃扎破了手就不好了,虽然知道那点小伤对现在的他来说不算什么,该规避的还是要规避的。
傅泉扶了梁浩兰的头,唇放在杯子边缘轻啜一口,却被梁英逼迫着,又喝了一大口。
“诅咒还挺人性化,给个中场休息时间。”
梁浩兰苦中作乐,嘴巴沾了点便宜,便扯着苦瓜一样的笑,让大金收起那张我家崽儿好可怜的表情。
“好了走吧,新一轮又来了。”
梁英那句还有啊没问出口,便被傅泉拉着给扥开,下一秒,梁浩兰牙齿紧闭,却发出闷重的叫声,双手拍在鹅卵石路面上,手指上青筋暴起,指尖陷入石子中,这石子比那墙壁更豆腐,让梁浩兰神圣捏碎了好几个。
天边的启明星亮起来,空气中的水汽也重了,像是要下雾一样。
梁浩兰的脸上汗珠死死落下,和着微凉的晚风,让彻夜未眠的人们裹紧了衣衫。
这次,梁浩兰被放进了火山口,还是那种慢热的,徐徐加温的火山口。
从一点点灼热,到焦灼,再加深,直到细胞里的水分沸腾,却不蒸发。
热量一点点积攒,等到饱和,嘭-----
每个细胞像一颗小型液体炸弹一样,炸得粉碎的同时,却热量像火一样烫遍了血管的里里外外。
骨头被炙烤,一滴滴融化,最后梁浩兰只能痛苦的匍匐在地,浑身颤抖,一脸菜色,嘴唇发紫。
每一秒都被掰成了好几瓣,苦苦熬了三个多小时,才消停了。
梁浩兰终于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
他浅浅的睡着,谁也不敢大喘气或者快步前行。
睡眠持续还不到半个小时,再一轮的折磨又到了,这次是铁燎。
是那种人放在铜质的板子上,下面架着干柴,浇上猪油,一个火星便立刻腾起火焰。
导热极好的铜被均匀加热,梁浩兰像被生煎了一样,在地上到处翻滚……
这种折磨,越是惨烈,梁浩兰的头脑和感觉越是清晰和敏锐,每一个细胞的痛苦都能让他清晰知道。
又过了多久?
梁浩兰终于安静下来,梁英端着水,大金拎着肉,大家七手八脚的将梁浩兰扶起来,喂吃喂喝。
“怎么在基地里不见你们这么积极啊!”
她可是高位截瘫,也没见谁对她这么好,朱幼贞智商为零不算人。
被大家白眼砸得头脑有些发热,心情还挺好。
“诅咒结束!”
梁浩兰痛苦又开心的宣布,嘴便被肉和水给堵上了。
阳光西斜,已经被折磨了十几个小时的梁浩兰终于可以好好休息,倒头就睡,势必要昏天暗地才会醒的架势。
傅泉不休息,就守在他的身边,端详,细细得连一个毛孔都不肯放过,很快发现,梁浩兰的胸膛不再起伏,手放在心窝处也感觉不到任何跳动……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