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掀开帘子,笑意盈盈的问:“你们两个在说什么,这么高兴?”
红娟嘟着嘴巴,娇声道:“莺儿姐姐,那个丫头原来是个牙尖嘴利的!她呀是装出一副老实人的样子,她不是傻,她这一路上,是在和我们装傻呢!”
“呵呵,你呀。”
蓝莺拿这个口无遮拦,孩子心性的红娟没有办法,只得摇头上了马车。
“祈年,最近这天气阴晴不定,你定是风寒初感,所以头痛。这是我从疯婆子那里拿来的药,你吃两颗吧!免得身子沉闷,越发的厉害了!毕竟还有月余的路途要走。”
祈年看着蓝莺手上的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根本不像装出来的善心。此时她托着两颗漆黑如炭,飘着刺鼻苦涩味道的药丸,还将一个满水的囊带递了过来。
祈年接过,说了一句“谢谢”,顺势憋了一口气,将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
“孩子怎么样,疯婆可有喂他?”
蓝莺笑着点头,“疯婆子今日身子不适,早早的就哄了乐儿睡觉。小家伙睡得香甜可美,放心吧。”
乐儿,原是疯婆子给她自己孩子取的名字。可是她现在看到孩子神志不清,所以把王夫人的孩子当成了乐儿,红娟和蓝莺两人也就随着她这样称呼了。
只有祈年没有叫他乐儿。她心里坚定,那从血泊里活下来的王氏遗孤,绝不会就这样变成她的乐儿。
就算是自己,也决不允许。
听到疯婆子身体不适,祈年微微皱眉,问:“她病了吗?严重吗?还可以带孩子吗?”
“可以可以。”蓝莺连应两次让她放心,“我回来时,她也吃了药了,此刻应该呼呼大睡了!说来还是我们的身体,不适应这长途跋涉的劳累!”
看着蓝莺不住的揉着额头,祈年试探的问:“为什么你们香香居的居主,会派你们两个柔弱的女子来大齐,还有那个神志也不太清楚疯婆子?”
“这都是居主的安排,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哪敢过问…”
蓝莺的眼神躲闪,祈年看得出,她有所隐瞒。
红娟说:“你别看疯婆子一遇到孩子的事情疯疯癫癫的,她平日里可精明着呢,而且眼光毒辣!能过了她眼的女子,带回香香居经过调教,才会有客人看得上!我们香香居,也不是什么样的货色都收留的,~若不是因着那个孩子,疯婆子恐怕才看不上你这个干瘪的小丫头呢!”
祈年哼笑一声,忍不住腹诽:呵,可真是幸运呢?
蓝莺朱红的唇色一直微微勾勒着,笑吟吟的,说:“你不要听娟儿胡说,你眉清目秀生的乖巧,也有自己的独特之处呢。”
见蓝莺事事都帮着祈年,红娟不乐意的嗔声:“莺儿姐姐,你对她也太偏心了!”
蓝莺依旧浅笑,“时候不早了,赶紧休息吧,再有两个时辰又该赶路了!”
“睡吧,睡吧!”
两人在车里铺了毯子,祈年也和她们一样偎依在了一角。
…
今夜的风还真的冷呢,红娟和蓝莺盖了一双被子,甚至连头都埋了进去。
未几,祈年就听到了她们两个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夜深人静,祈年却一丝困意都没有。
她蹑手蹑脚的坐起,微微挑开车帘的缝隙。往日精神奕奕的那两个大汉也都因为寒冷缩在树下眯着眼睛。
祈年的心跳不自主的加快,耳边徘徊的是蓝莺从疯婆子那里带过来的消息。
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