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祈年给孩子做了一个安身之地,否则大雨滂沱,躲到哪里都会湿身。
…
翌日,
朦胧的东方,开始挤出微光,试图拂去整夜的寒疾。
耳边一阵叽叽喳喳的清爽鸟叫,将祈年从迷糊之中唤醒。
她睁开眼睛,视线好一阵模糊。
原是昨夜风雨交加,她为了保护孩子不被风吹雨淋,用身体挡住洞口,做了一夜的肉盾。
湿漉漉的衣服粘在身上,一起身还可以甩出水来?
祈年苦涩一笑:这老天,也会欺负人呢!
随意的挤了挤衣服上未干的水渍,她将孩子从里面抱了出来。
孩子安然无恙,就是安静的有些异常。
也是,一日一夜没吃东西,小家伙定然是饿的连哭闹的力气都没有了。
孩子的双颊通红,额头依旧滚烫。
祈年一阵愧责: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身体若是高热不退,需要多喝热水补充身体流失的水分,可眼下只有冰冷的囊带,孩子那么小又在生病,如何喝得?
看到孩子病弱的闭着眼睛,祈年心中好一阵后悔:若是我不跑,你就不会生病,是我没有思虑周全。
冰冷的囊带捂在湿透的衣襟里,倒也能够生出了一些温暖。祈年给他灌了几口,就踏着泥泞寻着大路的方向走去。
孩子病了,需要药。
孩子饿了,需要奶。
穿过满是荆棘的荒芜,祈年看到有马车在不远处行进。太好了。
原本一条婀娜飘渺的碧色烟衫,此刻已经被荆棘刮的残破,满是泥点。
刚过午时,阳光正烈!
祈年身上的衣服都被晒干,可是她却感觉冷的出奇,身体瑟瑟发抖。
“等一等!”
“喂!——”
“等等!”
祈年看着已经绝尘而去的马车消失在尘土飞扬中,再也无力追赶。
…
逃跑的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顺利,尤其是孩子的身体越来越不乐观。
祈年拿出怀里的两个野果子,一点点的往孩子的嘴里挤汁。这个果子她早上吃了一个,一直到现在都好好的没有问题。芙蓉糕孩子吃了会吐,这样的病态下,真的无法在折腾他了。
沿着大路一直走,一会儿就看到了一辆马车辘辘而来,那车身雕饰精致灵活,一看就是富贵之人。
“等一下!”
“停一下!”
…
“吁——!”
一声长长的高嘘,马儿的双蹄贴着祈年的身体落下。
“不要命了你!”
驾车之人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小厮,他早就看到祈年在路边挥手求救,本想疾驰过去,没想到她竟突然拦在了前面!
“你这该死的奴才怎么驾的车?是想害死我吗!!”
车内一个面容冷艳的女子从窗牖处探出头来,眉眼嗔怒,不住的扶额。
“夫人!这位夫人!”
祈年立刻跑了过去,求她:“我的孩子病了,这里荒僻无人,求夫人给孩子些能吃的东西吧!你这里有没有药?孩子病了,一直高热不退,”
“去去去,滚远点!滚远点!”
马车内的女人嫌弃的捏起鼻子,语气更是不耐烦的冷漠,“哪里来的流民乞丐?也敢拦我的马车?脏兮兮的谁知道你们得了什么病?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