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宛握紧手心已然呆站在原地,迎亲的领队看到柳月阳的身影消失在了天边才走上前去,“宋小姐,上轿吧,别误了吉时。”
宋眠宛这才缓缓向轿子走去,领队看了一眼她身后地上的斑斑血迹,又去瞟了眼宋眠宛紧握且还淌血的手,便什么都明了了。
领队抿了抿嘴,没有再说什么,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新郎官是修仙的人物,第一次见到像宋府这样请镖局来迎亲的,第一次见到新郎官仿佛与新娘子家有深仇大恨一般。他们做镖局的只管护送好旁人花钱请他们护送的东西便可,其他便不是他们能过问的了。
“起轿——”领队仰天吆喝了一嗓子,轿子缓缓被抬起,队伍开始敲锣打鼓的向柳府走去,只是队伍的前头并没有笑得满面吹风的新郎官,过路的人听到这样欢快的唢呐声,只觉得莫名的哀伤。
柳月阳御剑回到柳府中便将大门闭上不再见任何人,老爷子只要他把宋眠宛接回到柳府便可,其余的他一概不过问,也对,只要把宋眠宛接回到柳府,那么接下来的一切便牵扯不到他自己所谓的颜面了。
宋府到柳府之间的距离实在不算近,如若是柳月阳早些出发去宋府迎接宋眠宛倒耽误不了时辰,可是柳月阳去得晚,尽管他御剑飞行一来一回没误了什么时辰,可迎亲的队伍是要抬轿子和敲锣打鼓往柳府去的,于是请大师算的良辰吉时难免耽误了去。
迎亲的队伍带着宋眠宛回到柳府时已经日近傍晚,这成了建安城中头等的笑话,众人皆站在街头伸头去望柳府迎亲的队伍,抬轿子以及吹唢呐的人都羞愧不堪地低下头,只有那领队,从始至终高傲地抬起头颅,仿佛这是一件至高无上的事情。
对于迎亲领队来说,他不会为迎接这个不幸的婚姻而感到羞愧,相反,这个新郎官是他见过最气宇轩昂的新郎官,这个新娘子是他见过最痴情的新娘子。
纵然这场婚姻是个闹剧。
轿子一路抬回到柳府门外,此时的宋眠宛坐在轿子中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就连视线都变得模糊不清,可这过程中她没有发出一声委屈的抽泣,是她自己抑制不住对柳月阳心悦的心情,才早就了如今这样的局面,宋眠宛不后悔。
“吱呀——”轿子被轻轻放在地上。
领队走到轿子旁,“宋小姐,柳府到了。”
“嗯。”
宋眠宛缓缓起身走出轿子,站在外面的领队见到宋眠宛出来便忙伸出胳膊去搀扶她,宋眠宛手伸到一半却又收了回去,她手上攥着大红的盖头,是用来遮盖她手上的伤痕的。
领队一怔,而后看到了宋眠宛紧紧攥着红绸的手便明白了过来,还真是痴情的新娘子呵,就连双手被伤成了这副样子也要遮掩,好为新郎官掩盖住他的恶劣行径。
领队不晓得其中的原因,他只是隐隐猜测出这个婚姻是场闹剧,而且新郎官应当是十分不愿意娶新娘子的,但新娘子却始终对这个无情无义的新郎官痴情如初。
领队只是猜得其中一部分。
宋眠宛下了轿子便由领队带着向柳府中走去,老爷子丝毫没有露面,情理之中,柳月阳此时也在房间里不肯出现,领队为苦命的新娘子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叹息落入宋眠宛耳中,宋眠宛红盖头下的唇角翘起难看的弧度,真是苦不堪言。
接着有下人从院子中走出来主动为宋眠宛带路,那领队便就此退下了,办事之前柳老爷子已然把钱给他们准备妥当了,柳月阳确实又不像他们想象的那般十分想要逃离柳府,他们镖局这一趟只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