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原来这小贱人早就算计好了一切,先是在葱油饼里动手脚,让她跟赖氏腹泻,然后又佯装无辜,让自己吃了她做的面条,最后都吐了出来,造成“她的手艺跟祖母的胃口不合”这一事实。
想到自己居然还提前给了盛竹“免死金牌”,严婆子眼前就一阵阵发黑。同时,对盛竹产生了警惕之心,能在芙蓉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足以证明这个女人手段高明。
真是万万没想到,她千挑万选给沈篱娶回来的蠢婆娘居然有如此心计,沈篱本来就不听话,如今有了盛竹这个更不受掌控的媳妇,以后岂不是要上天?
严婆子悔的肠子都青了。
但是,她自己说出口的话,就是吐死也得兑现。
“是!你之前是有提醒过我,我老了,脑子不好使,非要吃你做的东西!我活该!”
严婆子紧绷着脸,咬牙切齿地道,听起来似乎是在为盛竹开脱,可实际上分明已经怒到了极点。
沈大伯跟儿子沈金宝对视了一眼,都疑惑不解。
他老娘这辈子什么都吃,唯一不吃的就是哑巴亏,今日这是怎么了?
但严婆子已经开口说了这话,他做大伯的也不好揪着侄媳妇不放,于是命令道:“芙蓉,去拿灶灰过来收拾一下。”又吩咐沈金宝,“快,赶紧再去请葛大夫过来瞧瞧。”
沈芙蓉恨恨地瞪了盛竹一眼,凭什么这个丑八怪搞出来的事要自己来收拾残局?面是她做的,地上那一滩恶心的东西也应该由她来收拾才对啊!
然而她也只敢在心里腹诽,祖母跟爹的脸已经够难看了,要是敢推脱,估计她爹会直接一巴掌扇过来。
沈芙蓉噘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了。
沈大伯起身过去开了窗,又伺候严婆子簌了口,扶着她在床上躺好,这才回头不悦地看向了盛竹:“既然你祖母说不关你的事,这里你也帮不上忙,就和二郎先回去吧。”
盛竹哦了声,转身掀开帘布出了主屋,沈砚紧跟在她身后也出来了。
叔嫂二人都没说话,一路沉默地往家走。
直到走到二房的破院子门前,沈砚才开口道:“大嫂,祖母生病的事,是否与你有关?”
盛竹脚步微顿,她侧头看着边上神情严肃的美少年,笑了笑:“我说没有,你信吗?”
沈砚低头,轻轻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没说话。
可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不信。
盛竹弯腰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道:“你看,这颗石子那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也许只是在你走路的时候硌到你的脚心,疼那么一下下就过去了。可你要是不管它,或者只是不轻不重地踢它一下,下次你经过这条路时,它依然还在,依然还硌你的脚。所以呢,我们要做的不是无视它,不是挠痒痒似的给它一脚,而是彻底挪开它,你懂吗?”
沈砚本就是个极聪明的少年,稍一思索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他的心蓦地动了一下,不由多看了盛竹好几眼。
还是那张猪头脸,还是那个圆滚滚的身材,跟昨日在盛家看到的那个撒泼打滚寻死腻活的女人没有两样。
不,还是有区别的,她的眼神变了,没有那时的癫狂和愤怒,只有淡定和从容。
一个人会在短短时间内改变那么大吗?沈砚有些怀疑,但细一思量,很快就想通了。
当时他亲眼看见盛竹一头撞到大门上,那么决绝地自尽,想来应该很喜欢她那心上人吧,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