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竹眯起了眼睛,什么意思,小屁孩之间也拉帮结派搞孤立?
“怎么回事?”她问。
沈砚苦笑着解释道:“这件事要从两年前说起了。那时候四妹虽然体弱,但定时吃药,平常也看不太出来。她喜欢到处跑,喜欢跟别的孩子玩,最喜欢的是去山上摘野花,把家里装扮得像花房一样,到处都是香气。但是有一次,她被一个孩子从背后推下了山坡,昏迷了足足两日......”
盛竹的心揪了起来,“后来呢?”
“后来,村里的葛大夫说没救了,让准备后事。大伯母带着她儿子沈金宝跑过来,嚷嚷着让我们把四妹扔进山沟里喂狼,省得死在家里不吉利,还说这么小的孩子,又是个女娃,不配有棺材,更不配进祖坟。”
“大哥很生气,一脚将沈金宝踹到了门外,这才算将他们吓住了,没敢再说什么。之后我们抱着四妹去了镇上的百草堂,也算四妹命不该绝,那日百草堂坐堂的是告老还乡的秦御医,他医术高明,妙手仁心,总算把四妹救了回来。”
“虽然没死,可秦御医说了,四妹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本来好好养着兴许能活到成年,可经过这一场变故后,也许都活不过十岁......”
说到这里,沈砚红了眼眶,喉咙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他轻咳了一声,接着道:“我们打听到,推四妹下山的是村长家的孙子林春旺,那小子比四妹大三岁,从小被宠坏了,仗着身份横行霸道,无人敢惹。他之所以推四妹下山,仅仅是因为瞧着四妹篮子里的花好看,要抢去给他家的猪吃。四妹当然不肯,林春旺就唆使另外两个跟他一般大的孩子把她推了下去。”
“更可恨的是,四妹病重的时候,那三家人竟然没有一家过来赔礼道歉的。不光如此,他们还倒打一耙,说四妹是自己滚下山的,不关他们家儿子的事,说我们要讹钱。”
听到这里,盛竹只觉怒气上涌。
人心真是最可怕的东西,这种谬论也亏他们说得出口。
她追问道:“后来怎样了?”
沈砚继续道:“三弟脾气火爆,当时就要冲过去教训教训那三个坏小子,被大哥拦住了。大哥让我们在家照顾四妹,然后自己上门,将那三个孩子的爹都打了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