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不明所以,抬头看他,这人脸上表情没什么不悦,唇角倒是勾着抹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模样看着又痞又坏的。
但一般来说,风辞不会害他。
他吸了一口气,对眼前人郑重其事地说。
“我会努力的!”
“努力虽不是坏事,却未必要当着他人的面说,”一道淡漠冷清的声音插了进来,与此同时,一阵极有规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两个人看了过去。
男人单手插在西裤裤袋里,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肘上,步伐不紧不慢,头顶的灯光安静无声地落在他修长的身形上。
不过一身再简单不过的衬衣西裤,硬生生走出了一种国际超模的强大气场,高贵,冷漠,不可侵.犯,身后这条普普通通的走廊都变成了虚化的背景图。
林白一时看呆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的气场可以如此强大,不靠容色,单凭自身气场,便可掌控人心的恐怖能力,而同时,与上次一样,心底油然而生的畏惧与恐慌,没有丝毫减退。
风辞与来人四目相对了一下,挑了下眉,“刚下飞机?”
燕榅休一见他,眉眼染上几分温和,反问,“不欢迎?”
“哪能,”风辞语气轻松,扫了眼呆立在那的林白,“回去吧。”
好一会,林白才反应过来,下意识抬头,正巧对上来人看过来的目光,冰凉的,没有任何情绪。
说不出是在看着什么。
但却让人下意识心一紧,一股子不寒而栗的恐怖感觉自脊背迅速窜了上来——
他的脸色一瞬间糟糕,甚至没注意到旁边人说了什么,惊慌失措地离开了。
“这么怕你?”风辞有些惊讶,开玩笑道,“要不把你搁在家里辟邪得了。”
一个二个的,都怕这位,威力真大。
燕榅休唇角带着一点笑,“搁你家里吗?”
风辞笑了下,转身,“这我可得考虑考虑。”
他说着考虑,转过身,就翻起了下部剧的剧本,心思也完全收了回来,燕榅休这个人完完全全被他放一边了。
没有人能在任何场合忽视燕榅休这个人,独处的时候那种压迫感会更甚,唯独风辞,不仅不会觉得不自在,有的时候,会很习以为常的忽略掉这个人。
这其实很不对劲,即便是经常来串门的宋东陵在这,他也不会这么自然。
但他没有察觉出来。
风辞盘腿坐在床上,腿上摊着剧本,偶尔上网查信息,不时在上面做个笔记,直到身边坐了一个人,抬头,“我这还得看一会,你要是想睡觉,可以再去开——”
他的话止住了,视线定在这人眼尾处的一滴水珠上,灯光之下,十分剔透,顺着侧脸线条滑落了下去。
他看了看燕榅休湿润的额发,嘀咕了句,“还以为你哭了。”
燕榅休有些好笑,“我怎么会哭。”
风辞收回视线,随口应道,“是啊,您怎么会哭。”
本来他这句话没什么,可关键在,加了个您。
同床共枕的关系,用上这个词,有多讽刺。
风辞说完,才反应过来,抬眸,对上燕榅休似笑非笑的眼神,很有诚意地道了个歉,“不好意思,用错词了。”
这小子是真不怕燕榅休,而且,还惯会踩人的底线,说不上试探,有时候是真的下意识而为,心里也没什么顾忌。
但仔细一想,燕榅休也没有哪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