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动筷子往他碗里夹上一点,又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吃啊?”
“谢谢前辈。”喻言逐渐习惯了他的‘动手动脚’,刚一应话,余光却陡然察觉到对面的视线。
喻言拿起筷子的动作一顿,瞄了瞄对方。坐在对面的宁越之神色没有多大变动,只是静静抿了口茶水,回视而来。
——先出去,迟点吃。
“……”
喻言忽然就懂了,筷子落在碗里,轻易不敢动。
“喻言,怎么了?人不舒服吗?”两人虽是以‘前后辈’相称,可祝寻在心里把他当成弟弟对待,自然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是、是有点不舒服。”喻言从没说过谎,可‘师命难违’,他只得硬着头皮结巴了两句,“前辈,你和宁先生先吃,我去一趟洗手间。”
祝寻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答话,“好。”
喻言猛然起身,连带着筷子都被拨落在地,他快速一捡,疾步离去。
是他糊涂了!
师父和前辈说不定有私事要谈,自己留在这里碍眼做什么?
祝寻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低声念叨,“怎么今天冒冒失失的?”他回过视线,又冲宁越之补充上一句,“宁先生,你别介意,我们先吃吧。”
宁越之唇角微晃,眼中淡漠稍离,“不介意。”
菜品上得很快,祝寻虽是一介鬼魄,可也嗅得这香气,食得这五谷。
千年前后,食物的做法总有不同。祝寻拿起筷子饶有趣味地品尝起来。一番满足后,他才恍然发觉对面的宁越之碗筷崭新。
明明是请人吃饭,反倒是自己吃了个畅快。祝寻难得生出几分羞赫,问,“宁先生,你不吃吗?”
“无事,正好换个地方问问话。你下午去过宋家了?”
宁越之三言两语就改变了谈话的方向,祝寻顺势回答,“去过了。不过事情还没解决,我就不乱下结论了。”
祝寻不是空口妄言的人,即便心里有了猜测。不到最后一刻,他也不会擅自下结论。
想到这里,宁越之干脆藏住了疑问。哪知下一秒,祝寻就将身子微微前倾,带着熟悉的哼笑声,“宁先生,我发现你对这事很好奇。”
“有吗?”
“有啊。”祝寻伸出双指,隔空点了点自己的眼眸,断定,“实不相瞒,我的眼神很犀利。”
话落,祝寻就从对方的眼中捉住闪逝的零星笑意。宛如流光划过漆黑沉寂的夜幕,很稀少。可碰巧遇见的人,总能心生涟漪。
祝寻微怔。
又一次被美色晃了神,连带着内心的想法也不经意宣之于口,“宁先生,后天初一。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宋家看看?”
这话说得无缘无故的,可又实打实发自内心。或许从初见时,祝寻就存了和宁越之亲近些的念头。
“嗯?”宁越之盯着他,没有表态。
祝寻莫名有些心虚,被他看得涌出不自在。他移了移视线,脑海飞速转动,企图用‘宋家事件的本身’吸引对方。
脑中晃过一些宋家琐碎的片段,刹那间,被他忽略的关键点突然冲了出来。
“怎么了?”宁越之察觉出他突然转变的正色,启唇问话。
“突然想起点事,宋家所有人都藏着秘密……”祝寻眸色从闪烁变得幽深,喃喃回应。他重新望向宁越之,一半邀请一半自答,神秘道,“藏得最深的那人,或许是最意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