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寻正想着昨日在石屋村里所见的怪状,没能察觉对方答复里的迟疑。他略作思考,索性抛出邀约,“我正打算再去一次南半岛的石屋村,尤忘你要跟着一起去吗?”
“当然!我……”
“你还想去那个石屋村?”
宁越之开口,默不作声抢断了尤忘的话。
祝寻当即被他吸引了注意力,抬眸对视,正色道,“你还记得,昨日下午那个老人和我们说了什么吗?”
“记得。”宁越之颔首,淡声回复。
——天色不早了,太阳就要落山了。你们再不离开,晚点这路可不好走。
太阳落山,晚点,不好走……
这些词乍一听,像是老人在嘱咐他们注意安全。可祝寻总觉得,这其间还蕴含着什么深意。
那个村子白日无人,那么,晚上呢?
“你在怀疑那村子晚上会有什么?”宁越之转瞬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嗯。”祝寻眼色稍沉,从中透出一丝犀利,“这岛上藏了不少秘密,我定要把这些秘密给一个个揭开。”
石屋村白日的情况,只有他们亲眼见过。如今两人一问一答、一来一回,默契得竟是没了尤忘和喻言插话的余地。
喻言习以为常,等到两人对话停,这才开口道,“前辈,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不急,步行路程也就半小时,等太阳快下山了我们再动身。”祝寻顿了顿,又将视线投在尤忘身上,提醒道,“南半岛的那个村子有些特别,如果你……”
“你放心吧,我不怕旁人口中说得那么些鬼神。”尤忘明白他的意有所指,出声打断。
“那就好。”祝寻笑笑,“我去找孙经理拿些照明用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山路难走,村子里又几乎没有现代照明设备。他是鬼眼,喻言因为修行又通了阴阳眼,只剩宁越之和尤忘这个两个普通人,怕是夜里眼神不好使。
当然,这话祝寻是不会说出口的。
喻言看着前面的两个男人,总觉得有些发怵,立刻应话,“前辈,我跟你一起去。”
“好。”
等到祝寻离去后,宁越之这才侧身对着尤忘,眸中暗含审视,“你来这儿只是为了接近他?”
“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吗?”尤忘双手环抱在胸前,哼笑道,“我怕你能力有限,和千年前一样护不好他。”
宁越之脸色骤然一沉,瞳孔深处的痛楚压抑到了极致,“尤忘,我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没理会你的再三挑衅。你张口闭口就提及当年,是怕他忘得不够彻底,想让他再痛苦一遍吗?”
“你!”尤忘的双手猛然握紧,刻意压制的戾气突然散出,惊得四周鸟儿皆散。
宁越之眼色冷然,丝毫不受他气场所控制,镇定开口,“要么保持立场一致,护着他找回散尽的七魄。要么现在就当着他的面动手……”
“后半句话得了吧。”尤忘掐断他的话,数落道,“以阿寻的性子肯定会来拦架……你舍得让他受伤?反正我是不舍得。”
话落,尤忘便转身遥望着碧波大海,低声开口,“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这次前来一是为了祝寻,二是为了地府正事。我一朝入定,醒来时就过了几百年。地府鬼差办事不利,百年间的确出了不少纰漏,就像现在这片海域和这座石屋岛……”
他停了几秒,像是做下什么决定,“我和你立场一致。方才我暗中探测他的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