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好像没有看到过颜料?白衣人是怎么给画上色的?
塞缪尔有些困惑地眨眨眼,注意力顿时被白衣人画上的色彩吸引了过去。
一眨眼的时间,画上又多了两种色彩,现在一共有蓝色、红色、黄色……嗯——有点看不清……
塞缪尔不由自主地又向前倾了倾身体,想要看清白衣人的画。
近一点,再近一点,就要看清……啊——!!!
塞缪尔忽然脚底一空,直直坠落进突兀出现的黑洞里,许多噪杂的声音和纷乱的画面在他脑中闪过——黑暗,碎裂,绝望,哭泣……
【不——!!!】
塞缪尔猛然惊醒,霍地从床上弹起。
原来……是梦吗?
塞缪尔有些迷茫地抬手按住“砰砰”乱跳的心脏,那里还残留着惊惧、悲伤、绝望混杂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控制不住地,塞缪尔的鼻子忽然一酸,眼泪就簌簌地滚落下来,大颗大颗的掉到他的睡衣上,很快便打湿了一小片布料。
“砰”的一声,卧室门忽然弹开,紧接着托尼出现在了卧室门口。
“塞缪尔!”
一眼看见塞缪尔红通通的眼眶鼻尖,和挂在下巴上要掉不掉的泪珠,托尼什么都顾不上问,三步两步跨到床边,揽住塞缪尔的肩膀把人半抱到怀里,扯起衣袖帮他擦了擦湿漉漉的小脸。
看到托尼,塞缪尔眼泪顿时掉得更凶,呜咽一声,扎进了托尼怀里,双手死死地抱住托尼的腰,把梦里堵得心口酸涩难受的情绪全都给哭了出来。
托尼双手悬在空气中僵住几秒,才缓缓地落到塞缪尔头顶,习惯性地想要揉揉,却又在感受到身上的工字背心被眼泪浸透的濡湿感时顿了顿,然后生硬地转变成轻柔地拍打。
他是听到贾维斯的“塞缪尔忽然惊醒”的报告后,匆匆扔下制造了一半的战甲,从工作间赶来的。
把塞缪尔从阿斯加德带回斯塔克大厦已有三天,这三天中塞缪尔一直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对外界毫无反应,托尼只能采用注射营养剂的方式为他补充足够维持生命体征的营养和水分。
虽然弗丽嘉非常肯定塞缪尔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只是在自我恢复,但托尼心头依旧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担心。
塞缪尔昏迷了三天,托尼也跟着焦虑失眠了整整三天,直到听到塞缪尔苏醒的消息,才猛然有种浑身一松的感觉,二话不说,扔下手里的工作就匆匆赶来。
然而还没能把带塞缪尔去检查身体的话说出口,就被眼泪堵了回去。
还能怎么办?
先哄着把眼泪止住吧!
托尼从没遇到过向塞缪尔这样在他面前哭得眼泪鼻涕糊成一团、清纯毫不做作的人,一般来说,别人在他面前都是笑意盈盈的模样,不论心里对他的真实看法到底如何,至少表面上的功夫都做得非常到位。
当然,日常咆哮他的佩珀除外。兢兢业业为斯塔克集团挣钱的ceo,当然可以有点小特权。
所以,托尼真的从来从来从来没有需要哄人“别哭啦~开心点~(划掉)来我给你卖个萌(划掉)~笑一笑好不好~”的经历,此时此刻面对塞缪尔,着实有点束手无策的感觉。
思考几秒,只好拿出他多年纵横交际场的经验,从里面挑挑拣拣,挑出些勉强适用的经验,凑合着用上。
哄劝人的甜言蜜语说了一箩筐,甚至还大手一挥,许下一堆诸如“一周内不让史蒂夫给你布置作业”之类的承诺,还真把塞缪尔哄得渐渐止住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