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把小库房打开,挑一些金银……”宁云望顿了下,又想起那人身边群狼环伺,金银财物可能会害她性命,便改了口,“不,备好银霜炭,还有锦被棉衣,吃食银两,装到车上,随我出一趟门。”
灵寿长公主皱眉:“你伤还没好,又要出门做什么去!还想再摔一跤吗?”
“娘,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宁云望知道灵寿长公主的性子,他只能顺着长公主,“我很快就回来。您放心就是。”
他令半夏给他穿上外衣,又梳好发髻,然后捂着额头上的血包看着下人将他要求的东西放到马车上,骑马出了门。
风雪不停,京城内的街上堆了厚厚的积雪,路上没什么人。即便有人出门,也是坐在马车里避着雪。
狂风将积雪吹起来,空中雪花飞舞,几乎让人看不清前路。
宁云望一身红衣被寒风吹的猎猎作响,他顾不得寒冷,风吹的越大,他越想起苏如皎的境况。
他吃饱穿暖,锦衣玉食,尚且会被冻的发抖,更何况苏如皎?
苏如皎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雪花落到宁云望肩头,寒风呼啸着夹着砸到人脸上,更显得宁云望唇红齿白。宁云望满目泪光,越想越觉得心疼,焦急之下扬鞭抽到枣红马身上,枣红马吃痛,带着宁云望飞奔向前。
随从们吓得不轻,半夏连忙一踢马肚子追上去:“世子,慢点!雪天路滑,您可要小心!”
宁云望充耳不闻,只是更加快了速度。
快了,快到了。宁云望忍住眼中泪水,咬紧牙关,策马飞奔到安庆侯府附近。
安庆侯府大门紧闭,门前积雪有小腿那么深,也没人打扫。
宁云望勒马立在门外,仰头看着高悬的安庆侯府的匾额,眼睛红了一圈。
直到现在,他才切实的感受到他回来了。回到了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
身后随从跟上来,领头的半夏喘着粗气,又惊又吓道:“公子,慢点跑,您头上的伤还没好,万一……”
他家公子撞到了头,再醒过来后就有些奇怪,半夏有些担心宁云望是不是落下了什么脑子里的病。
要不然谁会冒着这么大的雪,带着一车东西出门狂奔?
宁云望打断他的话,马鞭一指安庆侯府的大门:“去敲门。”
半夏懵了下,愣是想不起来英嘉侯和安庆侯有什么交集。
这两位虽然都是侯爷,但英嘉侯是驸马,又深得皇帝倚重,在朝中也位高权重。而安庆侯……好像并没有什么存在感。
就连今天宁云望带着他们往安庆侯府跑,半夏都没想起来安庆侯这个人究竟是哪位。
而且看安庆侯府门前这冷落的如同废宅,半夏也有些奇怪世子为何要过来。
不过奇怪归奇怪,宁云望吩咐下来半夏还是乖乖的去敲了门。门房出来问半夏有什么事,半夏回头看了宁云望一眼,客客气气的说:“可是安庆侯府?我们世子来探望安庆侯。”
门房看小厮衣着光鲜,就知道现在来的这位世子,和府里的主子可不一样,便没敢托大,只说:“我们老爷去衙门了,现在还没回来。估摸着得等上好久才能回来。”
半夏还想说什么,宁云望等不及,跳下马上前来说:“找的也不是你们老爷!你们府上六小姐在不在!”
门房认出这位红衣少年是长公主的儿子,他傻眼了,张张嘴,下意识回答:“六小姐在家。”
“那就好!”宁云望道,“开门!我送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