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带着签字笔和记录本,细高跟鞋一路哒哒踩着大理石地砖。
踏进会议室时,与会人员已经全部到齐。
见她进来,席间某几位投来明显不善的目光。
顾倾彻底无视他们的敌意,落落大方的坐进总经理湛蔚迟旁边的空位,纤纤玉手随意撩开散落在肩颈处的垂顺黑发。
“早。”湛蔚迟侧身跟她打招呼,“今天怎么来迟了?”
“堵车。”顾倾敷衍道。
“昨天拒绝我邀约,难道也是因为堵车?”湛蔚迟昨晚下班后,又等了顾倾半个小时,才从简虹杉嘴里得知她已经离开的消息。
顾倾斜了他一眼,“理由我助理应该告诉你了。”
“ok。”湛蔚迟悻悻地缩回位置上,没打算在顾倾跟前继续自取其辱。
追人得循序渐进,才能吃热豆腐。
“…上个月,公司整体销售额呈现负增长,这种情况是08年经济危机后,第一次出现。”财务部经理把4月报表投到屏幕上,指了下扇形图蓝色|区域,继续说道,“根据市场部的调查,国内各大商场内,fmer柜台的占比值也有下滑的趋势。”
“卖不出去,商场肯定要减少柜台数,及时止损。”副总裁凉飕飕的说。
“别说客户,就连跟我打牌的小姐妹都抱怨,说fmer新推出的珠宝造型越来越丑。要么仿照十年前的老款,要么搞得大红大绿艳红无比。”副总裁夫人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悠悠的说,“真不知道公司设计部养那么多废物,有什么用。”
“设计师废物,主要还是监管不力。”行政部经理阴阳怪气的开口,眼睛直勾勾盯着顾倾,针对的意思非常明显,“外人就是靠不住啊。”
顾倾撩起眼皮,冷冰冰的瞧了眼,懒得接话。
那些个高层针对顾倾是有道理的。
fmer是百年的老品牌,发展至今,已有几分家族企业的雏形。
在座的股东高层里,多少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比如湛蔚迟,就是fmer创始人兼董事长的独子。
唯独顾倾,是彻彻底底的空降户,还在短期内坐上总监的高位,能力强悍的让人害怕。
若是放任她在公司叱咤风云,发展势力。等顾倾枝叶繁茂,公司就必须用原始股份才能留住她。
怕是到最后,整个fmer都得改姓。
“销售额下滑,也不能都怪监管。”湛蔚迟望着顾倾的侧脸,清清嗓子解围道,“今年好几个国外珠宝品牌进驻国内,其中还有容礼担任主设计师的系列,对本土珠宝品牌造成很大冲击,上个月国内珠宝业整体惨淡。”
“这我知道,可要是继续下滑,咱们公司怕是要垮。”行政部经理说到这儿,想起什么似的,夹枪带棒的嘲讽道,“对了,你们知道容礼回国的事吗?我昨个才知道,顾总监给人事部下了死命令,说签不到容礼,要他们全都滚蛋。”
“我没那么说。”顾倾皱了下眉。
沉默良久的人事部经理战战兢兢开口,“要么签到容礼,要么收拾收拾回家养老…顾总监,这是您原话。”
顾倾冷淡的扫向他,表面看起来镇定,其实内心慌得一比。
她记得清清楚楚,自己要人事部尽量接触容礼,并没有说过开除的事啊。
顾倾的态度,在别人眼里成了默认。
“听听,好大的口气。”副总裁夫人揉揉额角,冷笑着说,“知道容礼是什么人吗?他可是容杰老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