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塑料管内的液体被压进血肉中,针尖被拔出来时,带出一点殷红,很快被护士小姐姐用棉签压住。
顾倾有尖锐恐惧症。不仅自己打针会害怕,见到别人打针也不敢看。
还没扎进去呢她就早早挪开视线,脸上的恐惧比被打针的容礼还逼真。
真胆小啊,她到底怎么在业内立住‘大魔王’人设的?
莫非国内所有搞珠宝的人,都没点看透人类本质的能力吗?
“那只是刚捡来没几天的流浪狗,对陌生人的防备性很强,刚才顾小姐跑过来,肯定是惊到它了。”护士小姐姐把棉签拿起来,确定没有血再渗出来,才把桌上的注射仪器全都收起来。
幸亏宠物医院旁边紧挨着卫生所,护士姐姐见到容礼被咬之后,立刻喊了卫生所的朋友给他打疫苗。
“那只狗狗原本是约好,今天过来注射疫苗的。结果出了这种事,我们医院跟狗狗的主人都觉得非常抱歉。”毕竟是在宠物医院受的伤,院方没有及时安置好存在危险性的狗,也要负一定的责任。
“狗主人会承担您的医药费,院方会免除本次的宠物护理费作为补偿。给您造成的不便,真是非常抱歉。”护士认错态度积极,主动提出赔偿措施。
容礼打完针起身,动了下胳膊,没有再提出什么要求。
“可以走了吧?”他问。
“当然可以。”护士小姐姐连忙安排同事,把做完护理之后,干干净净的两只狗牵出来。
萨摩跑过来围住容礼上下嗅闻,摇着尾巴叫,“汪!”
你身上有别的狗子的味道!
容礼随手撸了把它蓬松的毛,牵着闹脾气的萨摩往外走。
顾倾办完手续,刚付过钱,就被哈士奇扯着跟上去,在月光下跟容礼并排走在昏黄的人行道上。
今晚是满月,天幕洒下清辉,映得夜色都变得明亮了。
初夏的微风带着一点花香,晕开了原本橫戈在两人自己的隔阂。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太大的隔阂。顾倾回想跟他认识到现在,恍惚发现对方似乎没做出什么天理不容的事。
顶多是没在一开始,就在脑门上贴‘容礼’俩字。
“谢谢你哦,要不是你…”我就被咬了。想到那只狗扑过来的场面,顾倾扔觉得心有余悸。
同时又觉得愧疚。要不是她急着跑进去,也不会惊动那只流浪狗。
容礼听到这话,侧过视线,探究的打量顾倾。
“你只有嘴上谢?”
沉浸在愧疚中的顾倾看向他,一双黑眸泛着隐约的水汽,怪招人的。
她当然知道,轻飘飘两个字没什么用。当时自己要真被咬了,腿上可能会留疤不说,打针也够她害怕的。
而且了解狂犬病的都知道,这个病发作了没得治,死亡率极高。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容礼救了她一命都不为过。
仅仅道个谢太没诚意了,可顾倾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容礼有钱,有才华,好像不需要她拿钱补偿,或者当牛做马…吧?
刚冒出这个念头,只见容礼抬了下裹着纱布的右手。
“我右手被咬了,活动不方便。”
其实只被犬牙轻轻刮到,破了点皮,很小的伤口。
容礼赶在那只狗扑过来前就反应过来,扯住它的牵引绳,用手掌隔开它咬过来的血盆大口。犬科动物咬合力强,出现剐蹭也是难免的。
可容礼一句‘活动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