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皆被吹开,每人的优缺点一目了然,这册子的厚度还不薄。
眼见纪修神色愈发僵硬,江煦帝继续问道:“旁的暂且不提,朕就问你将来若娶了妻,你母亲又是那般性子,若二人之间有了矛盾,你能否护得住她?若是几个妯娌联合起来欺负她,你该当如何?”
“草民……护不住。”纪修颤着声线答道。他被江煦帝这番话,狠狠打击得瘫坐在地,双目空洞失神,因为纪修想不出解决的法子来。若是妻子不合心意还能休掉,可亲娘和几位舅母总不好休了吧。
先前还觉得他能给小表妹幸福,可这一刻江煦帝告诉他的事实,无疑是让他羞愧又难以接受的。
此刻纪修懊恼着,突然就明白了江煦帝的用意,对方是希望他知难而退。纪修其实并不蠢,虽然心中苦涩,但也意识到了现在的他对于容表妹来说,绝非良配。
于是纪修狠下心来,他再度重重地磕头,朝江煦帝请求道:“还望皇上给草民指一条明路,草民必当遵循!”
江煦帝见他知趣,当即不再废话,将一张令牌丢到了纪修怀中:“你明日便启程去柳城的突豹营赴职,若是能经受住军中的考验,朕一年后便允你回京。”
纪修听后,脑中不禁浮现出熙容绝美动人的娇颜,他心里依旧是贪恋的,面上却用力抿了抿唇,沉声道:“草民遵命!”
怀中那块令牌是有职位的,待他经受了历练后,按规矩就能获得军衔。旁的不说纪修能有多大改变,就凭这个军衔,小秦氏和几位舅母也会尊重一些他的想法。
纪修告退后,林恒寿察言观色,见江煦帝心里不太舒坦的模样,他忍不住笑道:“皇上,您近日愈发待人宽容了呢。”
江煦帝冷笑一声:“我可不是为了他。”
谢夙顾及的是容嫔,为了让纪修心甘情愿地退出,在容嫔心里不留下痕迹,他可谓煞费苦心。
熙容得知修表哥要去柳城的军营时,一时有些怅然。她想来此事应当与自己有些关系,虽说男子去军营历练也不是件坏事,但那柳城毕竟是个苦寒之地,修表哥终究是受累了。
“修表哥何时启程?”熙容问自己的两个丫鬟。
白桃小脑袋微微晃动,她笑着答道:“就在今早辰时,纪公子走出纪府门口时,那纪三夫人哭天抢地,好不热闹呢!”
熙容垂眸推算了一番时辰,便起身朝门口走去:“我去送一送修表哥,这时辰应当还来得及。”
艾香和白桃连忙一同跟着,不料熙容走到辅国公府门口时,却见林恒寿堵在了门口。他脸上浮现出笑意,似乎早已料到熙容会出现在此:“熙容姑娘,皇上召你入宫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