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连云精神很不对劲,她一直蜷缩在破庙的角落内,一见到人就尖叫着躲开。寻她的人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人给弄上马车,一路保密着回了辅国公府。
毕竟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大姑娘这怕是遭了歹人非礼。
先是二姑娘出事,随后又是大姑娘,到底是何人要针对辅国公府不成?
等沈连云回府后,纪氏在房内听说沈连云的情况,差点就要晕过去。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连云之前犯过错,此刻她也依旧是心疼这个女儿的。
沈长风见纪氏情绪不稳,唯恐她滑了胎,便不让她再插手,毕竟这一胎还没满三个月呢。
于是安抚沈连云的一切事宜,皆由沈长风亲自处理,他白天只要一下朝,便都陪着这个女儿。至于沈连云出现在破庙的个中缘由,沈长风在动用衙门的关系后,终于把事情弄得一清二楚。
原来是连云要害熙容,结果被江煦帝发现,就把她丢到了破庙,被一群乞丐奸污了。
沈长风得知这个消息后,自是无比心痛。他怎么都未料到,姐妹相残的事情,竟会在自家出现!
“连云,你究竟为何要这般做?”沈长风看着在床上抱住双臂低头的女儿,她似乎抓过旁边的纱幔,此刻弄出了一道道裂痕。
沈连云听见沈长风的声音,她蓦地抬头,察觉到父亲似乎发现了真相,一时间沈连云突然像发了疯一般,哑着嗓子叫嚷道:“父亲!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是沈熙容!是她把我害成了这个样子啊!”
沈长风看着近乎失心疯的女儿,他自然知道沈连云只是狡辩,一时心头涌起巨大的失望,沈长风缓缓开口道:“第一次,你在熙容去镜水阁的时候设下圈套,把她卖入青楼;第二次,你又在熙容回府的路上,使计找了几个地痞流氓,企图污了你妹妹的清白。”
“如今那张公子正在衙门受刑,你可要去见一见他,当面对质?”
沈连云听后,面色一下子灰败下来,她没想到自己短短一日内,就失去了才女的名声和女子最宝贵的清白,一时间沈连云在床榻上抱着脑袋痛哭:“父亲,对不起……我再也不这么做了,您别赶我走!求您了!”
她意识到自己如今不再是京城第一才女,而是人人都可以唾弃的存在。一旦离开辅国公府,沈连云觉得自己连最后的栖身之所都没了,所以她死命地求饶,哪怕心里觉得自己所为没错,此刻却依旧放下了所有尊严。
沈长风低低叹了一声,他背过身去,缓缓道:“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我和你娘当时相信了你,如今却是再也没有第二回了。”
“来人,给大姑娘收拾行装,把她送到姑子庙去!”
说罢,沈长风不理身后的沈连云是如何哭闹,他径自走出了她的房门。沈连云望着沈长风绝情的背影,咬碎了一口银牙,泪眼满含着难以言喻的愤恨。
紫禁城,慈宁宫。
太后气若游丝地躺在床榻上,听着暗卫的禀报,当听见某一个字眼时,她陡然睁开了眼眸,问道:“棣儿说的可是真?”
暗卫低低答道:“千真万确。当初太后娘娘吩咐燕侯爷接近沈熙容,如今他得到确切的消息,说是对她动手的时机已然成熟了。”
太后咳嗽几声后,低低地笑开:“既如此,那便在皇上寿宴动手吧。”
既然沈熙容不喜欢皇上,皇上偏偏又宠着沈熙容,那不妨由她这个太后“推”一把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