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可最讨厌的季节就是盛夏寒冬，不是因为天气炎热或寒冷，而是因为这样的季节永远都要和期末挂上钩。
她的成绩一直都算个中不溜，用之前流行语来说就是个“学酥”，就是那种看着还挺像样，任何时候都好好听课认真记笔记，一碰到考试却总是抓瞎，甚至有时候还考不过成天上课睡觉的金泰亨。
因此她的学习方式一直被金泰亨戏称为“仪式性学习”。
此刻坐在地上的林瑞可趴倒在摊了一堆课本和笔记的茶几上，无精打采地发出了“啊吭吭”的抗议声。
笔记上的字是一撇一划地写着，可她就是看不进去。不是因为她学不会，更不是因为她对韩语还不熟练，而是因为要背的东西多得跟山一样高，还是座叉着腰蔑视自己的山，还只是站在山脚下就已经预想到了自己卡在半山腰的样子。
大概就真如金泰亨说的那样，她平时记笔记就只是个仪式，为了骗自己安心的仪式。
“小猴子？”闵玧其端着一杯咖啡，刚从卧室走出来就看到了林瑞可的窘态，“嚎什么呢？”
林瑞可看向他，尽可能地挤出一副可怜模样：“我要死了”
胳膊撑在双膝上坐进沙发里，无可奈何地叹出一口气，从乱糟糟的茶几上随便抽出了一本笔记，一目三行地粗略读着，看着看着就噗嗤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你这哪是笔记啊？简直就是书记员的会议记录嘛，什么都往上抄。”
“你说什么呢？”
“你自己看。”
林瑞可一把抢过笔记，看了没两行就发现了闵玧其的笑点，原来是她把教授为了活跃课间才放在ppt上的冷笑话段子也抄了上去。
“你们上课还教牛上台阶就是不寒而栗？”（注：牛上台阶在韩语里的缩写是不寒而栗的意思）
“阿西”
林瑞可看到这才想起了那节困到睁不开眼的外国音乐史，应该就是因为困到连区分的精神都没有了，才会把ppt上的所有东西都抄了下来。
闵玧其单手支着脑袋，慵懒着嗓音问她：“你的平时报告的分数都高吗？”
“嗯还可以吧。”
“那还担心什么？报告分不错的话，期末考不是随便写写就过了？”
“你是不知道，已经有两个教授暗示过我们，让我们打起精神重视笔试了。”
“天呐，你连这话都信？”闵玧其作为她的前辈，对于教授们的套路可是清楚得很。
“我也想相信他们是唬我的，但是”林瑞可万念俱灰地摇摇头，随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一下就变成眼刀剜向了身后坐着的闵玧其，还开始朝他挥拳撒气，“都怪你！就是天天为了给你做早饭才动不动就迟到的！要不迟到怎么会被教授盯上啊！”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他宠溺地笑着抓住了她乱挥的手，还像哄小孩一样拍了拍她的背，“下学期一定不会再有这种事了，保证每天早起送你。”
“哼”转过头怔怔地盯着茶几上堆起的小山包，感觉不管再看多少次都会被这些玩意的威严所震慑到。瘫直在地上的腿无力地蜷起，头耷拉在闵玧其膝盖上，深感生无可恋，只能用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听见她叹息的闵玧其浅笑着绕了绕她落在肩上的头发，问道：“你们这学期考什么？”
“艺术概论外国音乐史音乐评论”
听到她万念俱灰地说着，闵玧其自得地轻笑了一下说道：“也没什么嘛。”
受不了这云淡风轻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