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事情会有个了结的,我会回家,回到您身边的。”
温父虽得了女儿的承诺,但还是为中间的分离感到伤心,温蘅极力宽慰好父亲,抬手将眼睫泪意拭尽,望向温羡,嗓音沉静道:“哥哥,我有事要问你。”
人在前厅等着的皇帝,也没一直闲着,他写列了几道京中市井小食,令人去买,而后将随带来的一摞奏折批看完,看天色已近黄昏,命赵东林等收了奏折,起身往后园去,欲看看他们一家人聚得如何,小催一下温蘅,没走几步,就见温蘅已与她父兄走了过来。
皇帝走上前去,看她眼角处粉光融融,似是流过眼泪,安慰道:“等得空了,朕再带夫人出来,与夫人父兄相见”,又看向紧皱眉头、一脸狐疑戒备的温先生,“先生放心,朕会照顾好夫人的。”
因慕安同他说,得对这小贼以礼相待,这样做是为了阿蘅好,温父没再朝圣上捋袖子,只是横眉冷对,轻轻哼了一声。
皇帝也不计较,含笑携温蘅登上庄外马车,看她手揭窗帘,依依不舍地望着温羡与温先生,心道,自今日起,这座幽篁山庄在她心里,不再只会同屈辱和痛苦联系在一起,还有与家人相见的欢喜与温情,所有她与他在一起的不堪记忆,他都要设法扭转它们在她心底的印象,一点点地渗透,将她所见的一片漆黑,慢慢泼染上其他颜色,让他的心,能慢慢地,钻进她的心里。
踏着满地暮阳,车马缓缓驶离幽篁山庄,皇帝从袖中取出一包糕点,边打开边道:“知道夫人原就爱吃锦福记的山楂糕,近来吃食又偏爱酸,所以朕让人去京中锦福记买了包新做的,此处离紫宸宫还有段距离,夫人要不要吃两个垫垫肚子先?”
温蘅望着皇帝手中鲜红的山楂糕,心里想的,皆是不久前哥哥所说的话。
……原来圣上早就知道她不是辜先生的女儿,而是负罪在身的定国公府遗孤,却还是在那时候将错就错,封她为永安公主……原来圣上早知道定国公府谋逆一案或有冤情,早就予拨哥哥人手权限,命哥哥率人暗查此事,并不是她所以为的,不会去打他父皇的脸……
手捧着山楂糕的皇帝,看温蘅既不说话也不动手,劝道:“夫人不饿,孩子或已饿了,还是多少吃一点吧”,又道,“夫人要不想吃这个,朕这儿还有其他的……”
皇帝正准备拆开其他糕点,就见温蘅伸出手来,自他手里拿了一块山楂糕,低首慢慢地咬吃着,皇帝看她肯吃,心中欢喜,可欢喜之余,又想起明郎那道奏折来,对明郎那样一个请求,不管他背后有何用意,明面上,他都是没法不允的,只因为,他是唤他“六哥”的明郎……
皇帝在心里将这事琢磨了一夜,终是在第二日去给母后请安时,提及此事,道过些时日嘉仪生辰,明郎会来宫中,为嘉仪庆生。
太后听从儿子嘴里说出“明郎”这两个字,就想抄起手边的物事砸他。
……除去明郎外放离京的那几年,嘉仪每年过生辰,总会央求明郎来宫中为她庆生,这事放在从前,是一家人欢聚用宴,热闹热闹,可放在今年,便怎么想怎么难办了……
……嘉仪唤了阿蘅许久“姐姐”,嘉仪过生辰,不请阿蘅说不出去,可阿蘅在场,皇后心中如何想,明郎又要来,见着阿蘅、见着皇帝,又是怎样一番场景……
太后真是越想越头疼,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眼前这亲生儿子祸祸出来的,不想看这祸祸儿子的太后,别过脸去喝茶,偏生皇帝看母后脸色不太好,追看过去关切问道:“母后,您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太后忍着气道:“昨晚惊梦,夜里没睡好。”
皇帝想到那道藏有“熙”“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