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很快又被制住,但皇后娘娘如她所盼,注意到了她,向她走来,问发生何事。
珠璎急将方才之事说出,道华阳大长公主要拷问她武安侯之事,可她确实一无所知,皇后闻言沉默片刻,看向华阳大长公主道:“母亲放她回去吧,若明郎真的有事情瞒您这个生身母亲,又怎会对一相识不久的女子毫不设防,定会瞒得更加严密,她什么也不知道的。”
华阳大长公主知道女儿说的有理,可她心中一腔怒郁之气无处发泄,这个珠璎,方才还敢那般顶撞于她,怎能这般轻饶了她?!
皇后看母亲迟迟不松口,轻道:“母亲只当为女儿,积积福报吧。”
华阳大长公主见爱女这样说话,又想到待会儿与女儿的一番密谈,得母女同心才好,不能这会儿就拂了她的意愿,遂难得地改口吩咐仆从道:“罢了,把这珠璎赶出府去。”
她也懒怠再看那卑贱之人一眼,屏退诸侍,挽着女儿的手,踱入内室,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抚着她清瘦的脸颊问道:“怎么突然回来了?”
……为何突然回来……
……为这十几日里,圣上与温蘅,突然病倒又突然病愈?……为之前传得沸沸扬扬的,圣上中毒甚至驾崩的流言?……为她前往建章宫探望,母后的心腹近侍,竟将她劝拦在外?……为她在圣上病愈后,如前去向母后请安时,母后看她的眸光中,所隐着的深深悲悯?……为她在遇见嘉仪时,嘉仪无来由地说了一句,“姑姑是姑姑,皇嫂是皇嫂”?……
她是困在长春宫中,什么也不知道,是“坐井观天”的人,可她有眼睛,有耳朵,有感觉,周遭的每一点细微迹象,都似是蝴蝶翅膀,轻轻扇动着,汇成狂风,令形势在往某种方向转去,一个个辗转难眠的深夜里,她将母亲先前的话想了又想,将近来之事想了又想,心底已隐隐有了答案,却还是残留着一丝希望,想听母亲亲口告诉她。
皇后轻握住华阳大长公主抚面的手,抬眸静望着她的母亲问道:“女儿想问问母亲,陛下突然生病一事……”
先前是怕女儿突然心软,坏了她的大事,遂将计谋都瞒着她,不叫她知道,事已至此,也再没什么可瞒的了,华阳大长公主轻叹一声,将秘令陆惠妃下毒事败一事,全盘托出,语气沉重道:“如今武安侯府附近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说不定哪天就突然扑上门前,或是监|禁母亲,或是将母亲投入天牢,抑或,元弘那厮,直接下旨赐死母亲……”
“……不会的”,皇后声音微|颤道,“陛下……陛下他不会的……”
华阳大长公主闻言冷笑,“他元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为了给他那个宠妃温蘅翻案,更是什么都做的出。”
皇后仿佛不理解“翻案”二字的含义,怔愣半晌,艰难启齿重复道:“……翻案?”
华阳大长公主望着这样的女儿,虽深叹了一声,但叹声中并无半丝悔意,“当年母亲与定国公府水火不容,斗得你死我活,非常时候,自是得用非常手段。”
握手掌中的指尖,倏忽发冷,华阳大长公主握紧女儿的手道:“当年若不是母亲和你父亲赢了,胎死腹中、抑或流落在外、受苦受难的,就是你和明郎,朝堂上的事就是这般,胜者为王,至于真相如何,并不重要。”
她叹息,“你嫁人离家太早了,没在母亲身边多待几年,若长到十七八岁再离家,在母亲身
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