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身上穿的是睡裙——两根细细的吊带,领口不高,裙摆也不长,搞不好可能就走光。
但紧急时刻,我顾不得那么多了,跟性命比起来,这些都只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而已。
“有急事,我要先走。”
“你要去哪?”
“东京!”
在回答一方通行的时候,我已经扒开了客厅的玻璃门,一脚踩上了阳台。我头也不回地从窗台跳了出去。
空气在我的控制下形成气流,我并没有直直地坠落,而是飞了起来,借助浮力和空气加速之后形成的推动力,我可以直接从横滨飞到东京。
我很少选择在城市的空中飞行,这样的行为太过高调,搞不好什么时候就被摄像头或者相机给拍下来了。
这确实有些引人注目,但是我顾不得什么了。在我的全速飞行下,不用像坐电车那样绕很多路,我可以直接直线飞去波本给我定位的地方。
但横滨距离东京有着五十公里,就算我全全速飞行,也至少需要十五分钟。
我内心焦虑起来。我不知道时间够不够……我最害怕的是,等我赶到的时候一切就都已经结束了,而最终我什么也做不到,就只能眼看着我亲近的人死亡……我什么都没有做到。
这种感觉比死亡更令我感到恐惧和煎熬。
我脚下是繁华绚丽的横滨城,我却没有丝毫的心思去欣赏这样的美景。
我在云层之中尽我全力,用最快的速度赶向那个城市——东京。
在保持全速飞行的情况下,我没空注意身边的动静。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手臂时,我惊了一下,猛然回头看去,少年的白发和猩红色的眼睛就直直的撞进了我的眼里。
“唉?你怎么来了?”我话还没有说完,一方通行手里拿着的白色外套就闷头闷脑地一股脑儿全罩在了我的身上。
他语气十分不好:“给我穿好。你穿成那副样子是想出去露给哪个男人看?靠身体勾引对方么?”
我语塞,自觉跟一方通行没法解释。我只来得及抓紧披在我肩上的一方通行的外套,随后整个人就在空中被强行悬空了。
“太慢了啊,白痴。”
我的脑袋被他强硬地摁在他的颈窝里,我只感觉到自己的腿弯被他打横抱了起来。我怔了怔,立刻感觉脸上开始发热。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公主抱……更是第一次被一方通行公主抱。
这倒不是说我以前没有被男人抱过,只是在我刚出生时,研究所里的人基本都用抱小孩的姿势抱我,长大后自然就没有了这样的待遇。
而波本只会把我扛在肩上,扛麻袋懂吗?就是把我跟扛麻袋一样地扛在肩上,好多次我都被他肩膀上的骨头硌地胃疼,还稀里哗啦地吐过几回,简直就是什么可怕的刑罚。
“照你这个比乌龟还慢的速度,你是准备花几十年爬到东京去的么?那时候坟头草都几米高了。”一方通行的话毫不留情,一如既往地毒舌、让人讨厌。
一方通行本人可以说是教科书式的爆娇,因此我从来不把他的毒舌话语当真,我要是什么都较真的话可能早就被一方通行给气死了。
我额头与少年颈窝的肌肤相贴,他体温偏低,我却仍能感觉到微热的温度。
一方通行说的没错。我确实速度慢——当然,这是跟他相比而言。
众所周知,一方通行的能力是矢量操作,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用音速高速飞行。而横滨和东京的距离是五十公里,按照我自己的飞行速度,飞过去起码得15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