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人要退下了,还站着的段青恩却直接叫住了他,“何必这么麻烦,我这里便有对牌,你拿去给刘管家,叫他去支银子就是。”
苗氏眼睛猛的瞪大一瞬,又快速平复,被子底下,双手绞着帕子绞的死紧。
刘管家那的对牌是府中账面的对牌,段青恩手里的对牌是她私库的对牌,那能一样吗?!!
段父也是眉毛一拧“你手上怎么会有对牌,还未成家,你要对牌做什么。”
苗氏身子一震,暗暗期盼着段父帮自己将段青恩手中的对牌要回来,经过这一次之后,她是再不去想什么让段青恩手中有钱养废他的招数了。
按照这败家子的散财法,怕是他还没废,她手里就已经没钱了。
段青恩却完全没有像是苗氏想的那样支支吾吾,而是半点不心虚回答“母亲给我的。”
他之前才说了施舍了米粮出去,如此这么理直气壮的一回复,段父自然以为是之前段青恩为了施粥跟苗氏要的对牌,也就不再追问下去。
一直在紧张提起心等他开口要段青恩完事之后将对牌还给自己,她好日后拿段父的话当做借口不给对牌的苗氏“……”
这对父子今日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还要让她不痛快。
实在是心疼自己的银子,苗氏在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来,拉着段父的手柔柔弱弱道“府上进项也不多,何苦为了我破费,施粥的事还是算了吧。”
段父却丝毫没有心疼钱的意思,只对着苗氏安抚道“人生在世,这些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到底还是人最重要,你好了,散些家财也没什么。”
问题是她压根没病啊!
这散的还是她自己的家财,真是没病也要气出病来。
苗氏本来就已经快奄奄一息了,段青恩却还嫌不够,“儿子想求父亲的便是这件事了,母亲这里嘛……”
他脸上带着笑意,似是在撒娇一般,“上次来跟母亲请安时听说母亲得了一套珍珠头面,说是上面整整缀了足足九十九颗大大小小的南海珍珠,各个珠圆玉润,瞧着十分气派,母亲若是要赏我东西,便将那套珍珠头面赏给儿子吧。”
苗氏“……”
那套珍珠头面,是她托了人特地花大价钱请工匠做出来的,珍珠更是她一颗颗挑选出来,确保个个都是精品,为的就是今年段父又升了一级,过年时她便要去拜见皇后,专门打造出来充门面的。
那么好的一套头面啊,她到手之后可一次都没有穿戴过,原本是想着,她戴着入宫几次,等到日后松哥儿娶妻了,就留给他媳妇,到时候儿媳妇出去了,松哥儿这个做夫君的面上也有光。
若是如今要是被段青恩要去了,她还不呕死。
不想给,话又放出去了,段父还坐在这呢,她就算是想拒绝,也只能委婉的来。
苗氏忍着吐血的冲动,掩口笑道“可不是母亲不给你,只是你一个未称呼的哥儿,要这女子戴的头面做什么,头面这东西,可不好送给外面的姑娘。”
一听这话,段父下意识就想起了之前苗氏曾经跟他说过,段青恩喜欢往那些腌臜地方跑,她一个女子也不好说这种事,让他这个当父亲的劝劝儿子,别还未成婚就闹出外室或者庶子庶女来,面上实在是不好看。
他要头面,莫不是真的要送与外面的女人吧!
段父训斥的话还未出口,段青恩就先说了,“母亲又在玩笑了,儿子往来的都是各家公子,平日里不是蹴鞠就是打马球,玩的一身臭汗,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