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真出生的时候,侯府有两个姐儿一个哥儿,等到她五岁时,她就已经变成府中最大的孩子了,这其中到底是因为侯爷没有父亲命还是侯夫人下的手,没人知道。
总之从那之后,席玉真的姨娘就吓破了胆子,对着侯夫人一百个恭敬,平日也从来不会像是那些新纳进来的妾侍一样打扮的花枝招展,只闷在自己屋中做针线不出去。
只是她这样温顺,却还是因为生了府中唯一活着的哥儿被侯夫人记恨了上,她被侯爷警告过,也不敢对席玉真弟弟出手,知晓她会针线,就总是将人叫过去,一会想要个绣了花的衣服,一会又想要个屏风,直接将席玉真着的姨娘当做了绣娘使唤。
那边要的急,时间又给的十分赶,席玉真的姨娘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没日没夜的绣着,若是到了约定时间她还没绣好,侯夫人当面是笑呵呵的说没事没事,一转脸,席玉真弟弟就要犯个什么错被先生打板子。
几岁大的孩子被打的掌心通红,哭都不敢哭,当娘的心里能不心疼吗?只能每次在侯夫人指明要她绣东西时拼命地绣,生怕自己耽误了时间侯夫人针对她的一双儿女。
就算是真的绣娘也不能这样一刻不休息的绣东西,时间长了,她的眼睛就有些坏了。
席玉真心疼她,可又没办法为她想出个办法来,就刻意学了母亲的绣法,每次嫡母给母亲派了活,她都帮着绣。
两人今日就是正在一边绣花样,一边听着旁边的席小弟在背诗,这是他们三人难得的温情时光,每到了这个时候,下人都会退出去,让他们三人能好好的说会话。
席玉真此刻就正在与自己的母亲说起她上次发现的事,“二妹妹的姨娘受宠,许是从父亲那里听了什么,这才起了心思,只是我总觉得,母亲不会给我找到极好的人家。”
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至少不会是像二妹妹想的那样好。”
席玉真的姨娘姓谢,名字也是有的,只是自从她进了侯府,就无人再喊她的名了,全都是叫一声谢姨娘。
听了女儿的话,她绣花的手就停了停,有些担心的抬起头看向席玉真,“可若是你二妹妹真的将婚事抢了去,夫人还是要重新给你找新的婚事的。”
大户人家,都比较讲究,全都是长子长女先有了着落,底下的弟弟妹妹们才开始张罗婚事。
席玉真不在意的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分别,无论母亲给我找的哪一家,总归都不是什么好人家就是了,我们家好歹也是侯府,高门权贵,就算是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谢姨娘一颗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心慌的问“夫人会不会让你做妾侍?”
“若是真的让你做妾,还不如不嫁,找个由头去山上做姑子去。”
知道母亲深受妾侍苦楚,席玉真也不觉得她是不心疼自己,而是温声安慰道“姨娘且安心,我们姐妹几个都是侯府出身,无论母亲多么不喜欢我们,都不会让我们做妾的,定然每个都是正头娘子,否则父亲一个侯爷,女儿做了妾,他的脸面往哪里放?”
“是啊,是啊,这样就好,就算日子难过些,只要是正室,总归是好的。”
谢姨娘喃喃了几句,放心下来,继续专心做针线。
席玉真望着她笑笑,垂眼也继续认真做针线。
姨娘从小被外公外婆宠着长大,从没见过什么家宅内斗,后来被抬进侯府,又因为害怕胆怯不肯出院子,阴差阳错躲过了侯夫人的大清洗后胆子更是又小了一圈,平日里一直躲在屋子里做绣活,性子是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