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里面干干净净的,除了床榻和两套桌椅,也没有别的东西。
衣柜是别想了,这个年头的人衣服都是装在箱子里的。
空间倒是挺大的,就算是成年人都绰绰有余,更别提段青恩与马儒宵这俩一个半大孩子一个彻彻底底的孩子了。
马先生带着的小厮开始将行礼放下,细致的整理起来,还有小厮打开盛放床铺的箱子开始给他们铺床。
马先生本人带着林先生去拜会这县学里的其他先生了,马儒宵就拉着段青恩坐下,继续给他讲自己知道的事。
县衙是发校服的,符合读书人审美的浅青色,白色打底,每年考完试,有新学子入学之后都会统一丈量,然后交给裁缝铺去做。
等到做好了,校服再发下来。
当然了,考虑到学校的穷学子,校服是免费的,全部有县令大人出资。
因为县学里九成的学子,就算是穷人家的学子都不会洗衣服,所以他们学校是有浣衣娘的,一般换下来的衣服都可以直接送到那,等到洗干净了浣衣娘会晾在院子里,自取就是了。
马儒宵还特地提醒段青恩,等到校服发下来了,可以在上面做记号,大家一般都是拿着校服去外面裁缝铺子让缝上自己的名字,段青恩的校服可以让他拿去给马夫人,毕竟马儒宵每次的校服都是马夫人给缝制的。
段青恩刚想应下,突然想起了家里的李宝君,顿了顿,问道“师兄,这些衣服要多久才发下来?”
“两个月左右,县学的学子多,我们县里也没有大的裁缝铺,他们赶工也只能赶两个月才能做出来。”
“那便不麻烦了,两个月正好到了可以回家看望家人的时候,我带回家,让家人帮我缝制名字便好。”
马儒宵也没多想,以为段青恩说的家人是长辈,便点点头,“这样也好。”
等到小厮们打扫完了,便跟两人打了声招呼告退。
现在的师长们都没有后世那么宠孩子,就算是心里十分的喜爱,面上也要摆出一副严父严师的模样来。
他们就算是来送段青恩跟马儒宵,摆的名头也是拜访这里的先生,“顺带”送一下孩子,自然,他们正经拜访完先生之后,是绝对不会再回来看了。
于是段青恩跟马儒宵就这么正式成为了“合租”室友。
宿舍外面是个大院子,拴了一些绳子的什么的,马儒宵十分羞涩不好意思的告诉段青恩,这些绳子都是用来挂里衣的。
虽然有浣衣娘,但里衣是贴合学子们皮肤穿的,都是一些少年青年,难免早上会有点尴尬沾染到里衣上,因此就算是不会洗衣服的学子也都坚持自己洗里衣。
毕竟让浣衣娘去洗自己的里衣,还是挺尴尬的。
还好里衣只是穿在里面的,所以大部分都很轻薄,加一点皂角,木盆泡水泡一泡便能干净个差不离。
而那些家里有钱的学子们,则是都好好收了起来,等到回家时再交给家里的下人洗。
马儒宵也是这样做的,虽然觉得段青恩是个小孩子没有那方面的烦恼,但他还是红着脸有点尴尬的告诉段青恩,可以把里衣攒起来,交给家人洗。
段青恩正与马儒宵说着里衣话题,外面又搬进来一个人,瞧见两人就是一乐,先拱手对着马儒宵行了个平辈礼,“马兄。”
然后再看向小豆丁一样的段青恩“这位是?”
马儒宵连忙回礼,“这位是我师弟,段青恩,日后就是同窗了。”
说着,他又对着段青恩介绍“这位是张兄,张道远,与我们一同进学的。”
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