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菡:……怕了怕了。
傅瑜君闻言脸色更差了:“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
关菡不紧不慢地说:“你重要。”
她的内心毫无波动。
是什么让一个冷面总管违心地说出甜言蜜语,是小作精锲而不舍地折腾。关菡早早堪破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退一步海阔天空。
傅瑜君果然云销雨霁,轻轻地哼了一声,翘起唇角道:“算你识趣。”
关菡温顺地“哎”了声。
要是让昔日认识关菡的人看到她如今模样,恐怕要跌破眼镜。
傅瑜君坐在对面,托腮看她,目不转睛。
怎么这么软这么好欺负,她都有点不忍心了。但是关菡就吃这套,傅瑜君没办法。因为她图省事,不爱多说话,宁愿说句好听的,息事宁人,也不想和她长篇大论讲道理。
事实上讲道理也试过,关菡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傅瑜君就一个反应,捂起耳朵:我不听我不依我不管。
——把小作精之路走上了巅峰。
三来四去,两人形成了现在和谐的局面。
傅瑜君心里很清楚,她说出来的那些话里恐怕连一分真心都没有,但架不住她听到后依然会很开心。
傅瑜君把菜单递给她,殷切道:“开这么久的车饿了吧,快,看看想吃什么?”
关菡祖籍广东,随爷爷在武馆习武,喜欢吃粤菜。她刚才生怕小祖宗要翻天,一路过来得急,连里面的摆设都没看,翻开菜单才发现都是她极为熟悉的菜色。白切清远鸡、白灼象拔蚌、鲍汁扣辽参……
看来小祖宗是真的把她当朋友放在心上了。
关菡手捏着菜单页,不动,忽然抬头朝傅瑜君看了一眼,镜片后的眼神里涌动着一丝暖意。
傅瑜君心跳蓦地漏了一拍,她舔了舔唇,喉咙发干,突然一个傲娇道:“看我干什么?”
关菡听话地低下头,不再看她。
傅瑜君霎时间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当场甩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是不是当小作精当上瘾了,盼星星盼月亮不就是盼着她多看自己两眼吗?现在她主动看了,你这是什么反应!不会说话就闭嘴!
傅瑜君悔不当初,却不经意看到低着头的关菡,唇角弯了起来。
傅瑜君情不自禁地跟着弯起眉眼。
“那个,”傅瑜君放柔了声音,补救道,“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习惯了。”关菡翻过一页菜单,不在意地说。
傅瑜君咬了咬唇。
可是……
还是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怎么办?
关菡重新抬起眼帘,看着她笑道:“你有心了。”
是真的笑,不是那种礼节性的,也不是故意要哄她的笑,傅瑜君顿时两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好,她扭捏着收进桌底下,绞在一起,垂着眼,声音低低软软的:
“上次你也请我吃过淮扬菜,礼尚往来。”
“嗯。”关菡依旧笑着。
她想:小祖宗蛮可爱的,还会因为夸奖害羞,真的三岁不能再多了。
关菡点好菜,把菜单交还她,傅瑜君从餐桌下拿出一只手,一面点一面询问关菡这半个广东人每道菜的做法,关菡有问必答。
她只要不闹脾气,关菡是很乐意和她说话的。人长得美,声音好听,谁会不喜欢?
傅瑜君问了半天只加了一道菜,一道甜品,关菡招来服务员,服务员记好菜名,欠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