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君以自己识人多年的经验确定:她就是那样的人。
就像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电影里最吸引眼球的不是没有缺陷的好人,而是有人性闪光点的坏人。如果不是这样,今天关菡不会因为她的“乖”牵她的手,也不会摸她的头,不会对她温柔以待。所以她要哭要闹,要缠要作,要关菡操心她,放心不下她,要她时时刻刻记挂自己,要让她的眼睛里有自己出现。
只有她看到她了,她才愿意多一点耐心,用她自己的眼睛,而不是经纪人的眼睛去看她。
她会发现:她其实长得还不错,算得上漂亮,身材过得去,该有的都有,还洁身自好,工作的时候很认真,能和所有人处好关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平时可以给她逗乐解闷,会花心思研究她的喜好,会对她很好,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关心她。
也许有一天,关菡能想明白,她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源于喜欢她。
傅瑜君黯然垂眼。
关菡看着双手捧着水杯,垂眸不语的傅瑜君,忽然觉得心口说不出的发堵,她想摆脱这种无力的感觉,遂主动开口到:“你在想什么?”
傅瑜君抬眸笑笑。
现阶段她必须接着扮演持续性娇蛮不懂事、偶尔闪光一下的小作精。
傅瑜君抿了口水,单手大拇指摩.挲着水杯,道:“我是在想,关于我的公关方案,是不是可以换一换?”
傅瑜君是个省心的艺人,危机公关约等于无,这半年来唯一算得上事儿的就是和关菡的绯闻,一次共用吸管,一次喇叭示爱,关菡都是雷厉风行地解决了。
关菡疑惑地看向傅瑜君,不太相信以她的作劲儿能出什么好主意,但还是问了句:“换什么?”
傅瑜君说:“说我们俩是好朋友。”
关菡道:“现在的公关方案就是这样的。”两个女人被拍到,说是朋友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除非被拍到接吻和床-照的雷神之锤。
傅瑜君道:“我说的和你说的不是一个意思,我和文殊娴逛街,会有人说我们俩谈恋爱吗?就算我用喇叭喊她,会有人觉得我在示爱吗?”
关菡眯眼。
傅瑜君自问自答:“不会。因为大家都知道我们俩是好姐妹,而她的粉丝也不会明目张胆地骂我吸血,蹭她热度,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粉丝骂我她就骂粉丝。”
“所以?”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我亲自下场,盖章我们是朋友。”傅瑜君面沉似水,“如果再有我的粉丝骂你,我就骂回去,直到她们再也不敢说你为止。”
“不行!”关菡想也不想地拒绝。
“为什么不行?”傅瑜君目光微沉。
关菡无暇去想为什么此刻的傅瑜君给她的感觉那么陌生,只是坚持道:“不行,我是你经纪人,你为我下场?圈里没有你这么干的。”
傅瑜君在城府深沉和小作精之间无缝切换,胡搅蛮缠道:“你不把我当朋友了吗?昨天晚上你还说喜欢我,今天就变成了经纪人和艺人。”
“这是两码事。”
“就是一码事!”傅瑜君就差在沙发上打滚了,说,“我不管,反正我就要下场,有本事你把我微博收回去,下次采访你把我嘴缝上,只要我能说出一个字,我满天下嚷嚷!”
关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