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管家摸着这些软和又漂亮的料子,欣喜道“白将军也是有心了。您看这两条颈巾,料子又薄又透,您夏天围了也不会热,而且穿什么衣服都合适戴的。”
祁襄摩挲着那摞衣衫,浅笑道“先收起来吧。”
“您不穿?”潘管家诧异地问。
祁襄喝着花茶,眼睛已经看向院中,“我如今这个身份,穿这样好的料子不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贤少爷送来的也不比这个料子差呀。”潘管家甚至觉得这些衣服的样式更好些,也更适合祁襄。
“贤珵那些料子是好,但样式普通,穿着也不会引人注意。但这些,我若是平民,别人会说我附庸风雅,但是奴籍,就只会觉得我张扬越矩,不是好时机。先收着吧,以后有机会再说。”
潘管家也是无奈,但真觉得祁襄穿这些会更好看,但奈何祁襄有自己的想法。
“那这两件颈巾我给您留外面吧,这个不张扬。”一件都不用,潘管家总觉得浪费了。
祁襄也挑不出什么错来,便同意了。
潘管家也自己拿着主意,又留了两件里衣出来,这里衣的料子特别柔软,而且穿在里面也看不出什么,现在拿来穿正好。
晚上洗完澡,祁襄套上了新里衣,手指在领口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默认着穿了。
皇上又给了群臣三日时间重写,但结果又是“全军覆没”。皇上一度怀疑自己选臣子的方式是不是有问题,科举是否是验证一个人是否有政治能力的唯一标准?
边关战事随时会起,可能是大川有意征兵的事传到了克骊族那里,对方也很是谨慎。越是谨慎,隐患也就越大,对方给他们时间的同时,也是在给自己时间。
万般无奈之下,皇上召见了祁襄。
祁襄穿得简单朴素,在皇上身边的老太监李公公的带领下,入御书房觐见。
“小人祁襄,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祁襄跪地行礼,以前身为臣下庶子,也可自称一声“臣”,现在却只能用“小人”这种自称了。这对祁襄来说不是羞辱,而是让他把恨记得更牢的捷径。
“平身。”皇上语气严肃,看着祁襄的眼神也满是打量。
祁襄起身,低头站在中间。
“抬起头来,朕也是多年未见你了。”皇上语气带上了几分感慨,不知是真心还是做样子。
祁襄“皇上恕罪,小人脸上有伤,怕冲撞了皇上。”
既然要召见祁襄,肯定是了解过的,皇上平静地说“无妨,你以前也是在宫中读过书的孩子,朕也见过你数回,无需要在意这些虚事。”
祁襄微微抬头,并不看皇上,也是避免真的冲撞了。
祁襄脸色苍白,疤痕突兀,就连头发似乎都少了往日的光泽,与皇上派人查到的无二,看来身体是真的不好。他还记得当初坊间称赞祁襄风华无双,话传到他耳朵里,他也认为甚是。但如今再看,已然黯淡无光,流放的岁月磨平了祁襄的风骨,毁了那个高洁意气的少年……
“赐座。”
“谢皇上。”
李公公搬了椅子过来,请祁襄坐。
“听说你身体不好,朕已让人准备了些补品,你回去时可带上。”
“谢皇上。”祁襄语气不急不缓,像是根本不知皇上为何召他一般。
皇上轻叹道“当初太傅和荣沧来为你求情,朕已有动摇,但当时的局面朕不得不三思再三思,还没等物议消散,你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