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瑜无奈地笑了,“殿下猜的不错。我也没想到他身子差成这样。何姑娘找到我,希望我能从中调和,邀他吃顿饭,但他不想去,就闹了些不愉快。”
荣沧按下一子,“我多说几句,你别不爱听。祁襄不是疾言厉色的人,若非真被踩住了痛点,他不会不卖你面子。有些事做错了,道个歉也就过了。可不是所有事都可以用道歉解决。何姑娘虽是姑娘家,但身份高出祁襄不少,你不要觉得她是姑娘,就一定处于弱势。放眼这整个京中,祁襄才是弱势的那一部分。”
白君瑜沉默落子,心下也有了计较。
荣沧新拿起一颗棋,“你最近忙于征兵的事,无暇多想也正常。我这个闲人就再多句嘴,说的对或是不对,且看以后。户部尚书此番一言不发,他就何玉恩这么一个女儿,向来捧在手心里宠着。如今女儿名声上的事,他却如此沉得住气,又是为何?”
白君瑜点头不语,他刚才也是突然想到了这一点。要么是户部尚书不能出头惹眼,要么是有其他谋算。
“你若喜欢何姑娘,她年岁也差不多了,你大可以跟家里说,找人上门提亲,也算了你一桩心事。”
白君瑜捻着棋子,“我还没想那么远。眼下事多,儿女情长的且放一放也无妨。何姑娘也常道家中觉得她年纪尚小,不急婚配,我也不好唐突。”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祁襄那边,等他好一点,你若愿意,就去赔个礼,若不愿意也罢了。”荣沧不会逼白君瑜,白君瑜的聪明不在他之下,只是有时当局者迷,“赢了。”
白君瑜看着那盘棋,他心不静,且不在这上面,输是必然的。
祁襄吃完药,热也退了,这会儿精神不错,跟贤珵说着话。
贤珵没提白君瑜,只说起了三皇子府被闹的事。祁襄也佯装不清楚,插科打诨地跟贤珵说。
说到后面,祁襄困意也上来了,“跟你说点别的,说完我睡一会儿。”
“怎么了?”
“你不是想摆脱白若薇吗?”
贤珵眼睛一亮,“你有办法?”
“不是什么好办法,你且听完跟太傅商议一下再说。”
贤珵忙点头,等祁襄继续。
“我在西陲时,偶然认识了一位道士,叫郭保梅。前几日听说他在京郊的祥云观挂了牌,你可以去找他。他算不上老实道人,乐意帮人做些假活儿。你去提我的名字,让他给你算一卦,说你两年内不宜婚娶之类。这样白家就不会打你的主意了。你等得起,白若薇未必等得起。你也可以安心地为妻子守孝了。”祁襄说。
这位郭保梅道长确切地说,不是他认识的,而是他师父的朋友。郭道长喜欢借着自己道士的身份,神神叨叨地做些能帮人的事。比如哪里用童男童女祭神了,他就去跟人家说神下预兆,只要烹熟的食物,不要人祭;再比如有人别有目的地传女子克夫,他会为女子正名,并施些咒符法术洗涤不净之物……
总之,是个办事有些随意,却从不伤天害理的好道长。性格跟他师父也合得来,是可以信任的。
大川释道并重,云游的道士只要有身份贴,到哪里都是会受道观接待的。这次他们回京,郭道长也跟着来了,说是没有老朋友不时说说话,这日子过个没大个滋味。
贤珵一拍手,“这真是太好了!”
这种暂时的命数上的事,不比“克妻”这种传闻影响严重,别人自然也不会说他、说贤家的闲话,而且他也有个理由为妻守孝。他主动要守,必然会有有心人想办法劝他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