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处在深巷之中,感受不到街上的热闹,对祁襄来说倒是清净。
这天傍晚,郤十舟带了消息来。
“师父吃饭了没?”祁襄问。
“没呢。消息集中的急,让他们先吃了,我先过来跟你说。”郤十舟坐下道。
他们手下的这些人曾经也都在京中待过不短的一段时间,怎么查消息也有私下隐秘的通道,跟踪蹲守更是不在话下,对京中小路巷口十分熟悉。
祁襄说:“那边吃边说吧。”
郤十舟摆手,“不差这一会儿,我先跟你说完,你想想下一步要怎么办。”
祁襄这会儿也不饿,而且消息重要,便道:“也好。”
郤十舟将查到的逐一道来,“那个‘曹哥儿’曹光明不难查,是户部尚书何隶的远房亲戚,也是何隶安排进进字营的。进字营平日没事,只需点个卯就可以回家,这曹光明不常去何隶那儿,但近几日倒去的频繁,走的是后门,显然不想让人看到。”
祁襄点头,并不插话。
郤十舟继续说:“何隶这几日每天都去三皇子府上,来往之间走的都是后门,穿的都是普通粗布衣裳,不是官员素日穿的绸缎,连发冠都没戴。至于他与三皇子商议了什么,尚不清楚。三皇子府内守卫严,我们的人很难靠近。”
“另外,昨天稍晚些时候,何府从门出来两位姑娘,一位穿得华贵,两人上了马车去了三皇子府。今天天亮时马车才返回。手下的人不知道那姑娘是何人,但回来跟我一说,我猜可能是何家那位小姐。”
祁襄皱眉,“何以见得?”
“何家女眷本来就少,能穿戴得那样好出来,再算算年纪,也差不多。这姑娘出入三皇子府,不知道白君瑜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郤十舟倒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一点没见长辈的稳重。
白君瑜对何玉恩有意的事郤十舟已经知晓,如今何玉恩在三皇子府过夜,若说什么都没发生,他必然是不信的。现在明显是何玉恩根本没看上白君瑜,而是想紧着高枝攀,三皇子又尚没有正妃,如此一想,何玉恩有些谋算也是正常的。
“看来何隶是入三皇子一派了。何玉恩装扮高调去三皇子府,必然是会如意郎君的。若三皇子承诺娶何玉恩,的确能让何隶更好地为他效力。至于这效力的结果是两厢欢喜还是沦为弃子,对三皇子来说都不亏。”加上之前自己无意撞见的,祁襄已经可以肯定,何玉恩是不可能嫁给白君瑜的。
这对白君瑜来说是打击,也是丢脸的事,但祁襄却觉得很好。他本来也不可能让何玉恩嫁给白君瑜,现在何玉恩自己选了,也省了他费工夫。只是白君瑜那边,他不可能去说,只能等白君瑜自己发现,也算给白君瑜留面子了。
“所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郤十舟手肘搭在桌上问。他这个徒弟向来主意正,几乎不需要他费脑筋。
祁襄想了一阵,说:“现在皇子都长大了,京中局势早已开始紧张。如今三皇子遭训斥,四皇子展露头角,虽已在尽量装愚钝,但皇上吃这套,三皇子未必吃。现在四皇子又要出征,这看似是个揽功的好机会,但若赢,皇上忌惮,若输,性命难保。左丞相是三皇子的外公,没为三皇子请战,恐怕也是想到这一层。”
“三皇子跟户部勾结上了,战事上户部也要出力安排粮草之事。这几日他们往来又频繁,焉知不是在这上面有图谋?”
郤十舟点头。
“师父,让人盯着负责粮草的人和曹光明,何隶那边也盯好,有事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