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彭泽这些年很少见到面对他却不发怵的年轻人了,眼露几分好感,说话也干脆了几分“嘉扬与靳氏的过节,正庭都跟我说了,年轻人,气盛点也是正常,靳氏如今正跟政府合作的密切,前途大好,至于正庭那边,我自会管教。”
靳煜没有接着楼梯往下走,直接问道“那寒氏集团呢?”
耿彭泽眯眼看了靳煜一会儿,那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绝对是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人才会有的,哪怕是靳煜,要说一点感觉都没有那自然不可能,但靳煜本身也不是什么手脚干净的人,这点压迫自然扛得住。
见靳煜没有被自己唬住,耿彭泽轻声一笑“都说靳寒两家交情匪浅,当真一点都不假,不过这是寒家跟杨家的事,关系再好,总也要有个孰轻孰重。”
言外之意就是,希望靳家安分点,寒家他却是不打算放过的。
靳煜面色一沉,他对耿彭泽的确有所忌惮,如果对上了耿彭泽,无异于以卵击石,两人的身份地位相差太大。但是让他就这么退了,不管是跟寒祁的交情,还是为了寒宁,靳煜都不能忍。
不等靳煜说话,包厢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不知道耿部长打算怎么不放过寒家。”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但是站在门口的两个便服警卫却将寒宁拦住,没让他进去,一手更是放在了腰上,不用想也知道那是握在了什么东西上面。
耿彭泽来到帝都是因为下个月有一个授勋仪式,对他而言非常的重要,耿家也会因此更上一层楼。所以在授勋仪式之前,耿家不能出半点问题,也不能传出不好的名声。之前杨正庭借助他的力量进入了嘉扬集团,闹出的动静有些大,尤其是正在跟政府合作的靳氏,上面不少眼睛都盯着呢,所以他才会亲自出面敲打一番。至于寒氏,一个新晋企业,他自然没有放在眼里。
但寒氏集团跟杨正庭的过节耿彭泽是知道的,他不能看顾着杨正庭长大本就心怀愧疚,自然更不能让人给欺负了去。所以杨正庭嘴里喊着的,将他欺负惨了的寒宁,耿彭泽也是知道的。这会儿见到来人,虽然有几分意外,却也没怎么放在眼里,挥了挥手,让外面的放人进来。
寒宁直接坐到了靳煜的旁边,长腿一翘,坐姿随意,看着耿彭泽的眼神更像是上位者的审视。
耿彭泽没想到,一天之内见了两个不怕他的年轻人,靳煜的不怕是他沉得住气,但多少还是受了点影响的,而寒宁的不怕,是真的不怕。
耿彭泽并没有因为寒宁的这番姿态生气,反而有几分好笑“久仰了,钢琴王子。”
寒宁却是面无表情道“你还没说呢,你打算怎么不放过寒家?”
耿彭泽好多年没有被人这么忤逆过了,不过面上的功夫他从来都做的很好,即便动怒也不会表现出来“这就要看你了,你跟正庭本是私下的恩怨,没必要上升到公司对垒的程度,只要你出面道歉。”
耿彭泽的话还没说完,寒宁一个嗤笑声将他打断“我道歉?大叔,你身披军衔,做的是保家卫国的事情,我本该给你一份敬重,但你这么偏袒,我真的对你敬重不起来啊,杨正庭对我下药,自己没那个本事被我给挡了,自食恶果而已,现在还要我道歉,这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哪怕多年喜怒不形于色的耿彭泽被寒宁如此不客气的呛声,还一口一个大叔的叫,也气得他差点拔|枪,多少年了,上一个在他面前这么放肆的人,坟头都不知道长了几茬草了。
靳煜在一旁握住了寒宁的手,示意他不要太过放肆,这可不是在家里,真惹怒了耿彭泽,哪怕寒宁的父母出面都未必护得住。
寒宁将靳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