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放下筷子“不好意思,去趟洗手间。”
那人无比大方地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请”。
坦荡地让苏零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失误。
而当她站起身,走到门处,按下把手时,却发现了不对。
锁住了。
酒精上涌。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了这陷阱的目的。
这是邵贵芳惯用的伎俩。
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商业竞争,还是针对于苏零母亲的算计,她从不走正道,而是偏偏用些歪门邪道去打压对手的名声。
在这个圈子里,名声比一切都值钱。
随着酒劲的上来,苏零发现自己的思维仿佛陷入了一个绵长的漩涡,就连握拳都有些脱力。
那人笑了声,身体靠在椅背上,抬了抬眼道“苏小姐,要不然我们再坐下来,谈一谈有关遗产的事情?”
而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男人皱眉“我这里不需要人来。”
“我会数三声。”
沈子骁的声音带着深入骨缝的寒意,“把门打开。”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三声便已经数完。
一阵巨响。
门锁被强悍地冲击力震得摇晃了一下,并不算得上高质量的锁扣脱落了开来。
有服务员闻声赶来,却被沈子骁轻飘飘地一个眼神给吓得止住了步子。
他俯下身,捞起此刻意识模糊的苏零,将她扶到不远处的沙发上。
然后沈子骁走到那男人旁边,垂下眼。
男人看得出,面前的人不是个善茬。
沈子骁的眼神冷得可怕,宛若一柄刀,硬生生地能刮去人的骨肉。
沈子骁伸出手,拿起桌上的酒杯,一点点倾斜着观察着里面的液体,然后淡淡开口“要不要猜猜,能判几年?”
男人感觉后背一僵,还没来得开口,变被沈子骁一个凌厉的眼神止住了所有将要开口的话。
沈子骁笑了声,抽起一旁的帕子,沾了点杯中的酒,然后转过身走到沙发旁,横打抱起苏零。
“子骁!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今天中午不是你说,这几天收敛一点,千万别惹事吗?那家店还算得上有些名气,你这么一闹,谁还不知道你的动向?”
陈董简直是替沈子骁操碎了心。
沈子骁抬眼,看着车子的后视镜。
苏零软绵绵地瘫在后座上,一张小脸通红,嘴上倒是一直不停,从邵贵芳开始骂,一路骂到幼儿园那个抢了自己一根棒棒糖的同桌。
最后还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含糊不清地说“那是我最喜欢的樱桃味的棒棒糖!!”
沈子骁“…”
沈子骁收回目光,声音淡淡的“我心里有数。”
陈董连连摇头“你怎么还敢去帮那苏零…”
“如果不是她帮我,我估摸着那天晚上就已经没气了。”
沈子骁笑了声,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懒洋洋道“枪林弹雨都过来了,倒不怕有谁找我麻烦。只是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情,你也是知道的。”
陈董怔住,片刻后还想再劝,却听见沈子骁轻飘飘地说了句“小姑娘醒了,我得去看看。”
陈董“!”
我到底是为谁操碎了心!
沈子骁挂断电话,转过头,见刚才软绵绵趴在座位上的苏零,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
一张脸红扑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