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雀举着两只手哒哒哒的跑向厨房,在厨房门口探出个脑蛋。
颜巷看见思雀过来,下意识看了一眼火上的锅。
嗯,没爆,是好的。
“小思雀,饿了吗?怎么跑到厨房来了?”
他看见她们母女俩接近厨房,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季犹也看向她,“是饿了吗?菜还有一会儿,冰箱有零食可以垫一垫。”
思雀摇了摇头,对刚刚洗完菜的关耶溪招了招手,“学长,我们包饺子太慢啦,要包不完了,你来帮忙呀。”
“哟,怎么就叫小关呢?我们不也会包饺?”
面对着舅舅和老爸的凝视,思雀一点也不慌,“因为爸爸和舅舅做的菜都超好吃,所以不想让你们耽误了做菜的时间。”
说完,思雀就不理会身后颜巷那个“究竟是他做饭好吃还是我做饭好吃”问题,带着关耶溪远离厨房战场,抵达客厅安全区。
关耶溪去客厅的洗手间洗了个手,过来在思雀身旁坐下,跟着一起包饺子。
思雀看着他包出来的饺子,鼓了鼓腮帮子,“为什么你包出来的那么好看,我的这么丑。”
关耶溪看她,发现她脸上刚刚沾上了一点白色的面粉,抽|出一张纸给她擦了擦。
“我教你。”
“好呀好呀。”
颜傅水抬眸,对面的两个人坐的极近,女儿很认真的盯着男生的手,跟着他的动作一起慢慢动手,结束的时候手上就摆着一个比原先好看许多的饺子,脸上露出灿烂的笑,仿佛做成了什么大事一样,旁边的男生眼中带着点笑意,脸上满是纵容。
厨房传来不太友好的对话声,抽油烟机工作的声音,还有菜下锅跟烧红了的油噼里啪啦交织的声音。
窗外的霞光渐渐的从天边黯淡、消失。
颜傅水轻轻笑了。
年夜饭,总是能吃很久,也少不得喝酒,除了思雀这个未成年,桌上的人多多少少都喝了点红酒。
那头电视里,春节联欢晚会主持人用正宗的播音腔告诉大家距离新年零点只剩一个小时,这边桌上,饭菜都吃的差不多了,喝得满脸通红的颜巷拉着季犹的手臂,说话带着酒气和浓浓的醉音,“季犹,你知不知道雀儿怀……怀思雀的时候有多辛苦……”
他靠在座椅靠背上,手握着季犹的手臂,似乎是怕他跑了,看着天花板,像是在回忆。
“她、她身体本来就不好,头……三个月吃什么吐什么,瘦的都……只剩一把骨头了,晚上睡……睡不着,白天还、要工作,给思雀赚奶粉钱……”
似乎是想到自己妹妹那时候的样子,颜巷眼中有了水光,他抹了一把眼睛,声音有些哽咽,“后来好不容易要生了,她……又差点手术台上没撑过去,大小都差点没保住,九、九死一生也就是这样了。”
颜巷定定的看向季犹,这个在签病危通知书时都没有哭的男人,此时红了眼眶,“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季犹沉默了,那是一种带着一点无措和难过的沉默。
颜傅水看着自家哥哥,眸光微动,她又转头看向季犹,握住了他的手。
从来没有人跟思雀说过这些事情,颜傅水很注意自己的健康,思雀出生以后她不仅照顾思雀,也把自己的身体慢慢调理了起来,所以对于颜傅水身体不太好这一点,思雀是没什么感觉的。
也许别的父母偶尔会告诉孩子,曾经妈妈生你的时候多么难受,你要好好对妈妈,不能惹她生气,但是在他们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