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两人每每提起当年,都觉得自己在对方面前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前者比较淡然“我挠烂了他的脸。”
后者则十分骄傲“我差点拔掉那恶女的翅膀。”
根本没有人会怀疑,要不是得顾及那表面的和平,这俩人不管谁赢了,都能将对方生吃掉。
路念兮话至此处,放下了手中的笔,纸上墨画消失无踪,看呆了眼的玉珞反应过来,忙啪啪地鼓起了掌,瞪着一双清澈无比的眼,歪头问道“那他们两个谁更厉害呀?”
说到底,玉珞还小,总有些孩子心性,身为一只入了鸟窝的狐狸,听的是敌我两族间互怼这些年的故事,关注点却放在哪边更厉害上。
“当然是折霜,那儿若非狐族地界,她才不会对那只狐狸留手。”路念兮说着,起身走到床边,将先前叠好的衣物放进旁侧柜中。
“念兮姐,你再给我讲点别的故事呗。”玉珞说着,手指戳了戳桌上的笔杆。
路念兮合上衣柜,转身道“天色不早了,想听故事,我明天再说予你听。这一路上你也累了,快些休息吧。”
“那……念兮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玉珞小声道。
“嗯?”
玉珞瘪了瘪嘴,问道“你们这里,为什么会有魔族啊?”
“你说常恪?”路念兮笑了笑,解释道“他本是个下阶魔奴,几经辗转被前斩风低价买入,斩风见他在修炼这方面有过人的天赋,便烧了他的卖身契,砸了他锁入骨肉的铁链,彻底还了他自由。自那以后,常恪便一直为鸟族鞠躬尽瘁,斩风不在后的这些年,魔族那边曾试图请他回魔界,他也没有答应离去。”
“这样啊……”玉珞搓了搓胳膊,尴尬道“我先前见他一副很凶的样子,就往后躲了躲,他不会记恨我吧?”
“你是只狐狸,敢来这里,怎么还怕被人记恨?”路念兮说着,玉珞翻了个白眼,起身一头倒到了床上装死。
路念兮摇了摇头,吹熄了屋内烛灯,走出了这间连夜收拾出来的卧房。
她抬头望向星辰稀疏寥落的夜空,目光中满是迷茫。
白日里,折霜将玉珞带了回来。
狐鸟两族关系恶劣至此,谁也没能料到折霜竟会忽然带回一只狐狸,没有任何解释,也不听任何抗议,就这样在无数族人差点把眼珠子瞪掉的情况下,执意将她留在了栖霞山。
族人见那狐狸岁数虽小,却已有几分倾城之姿,一双狐狸眼看上去纯澈无害,说话时又娇憨可爱,纷纷担心族长可能被狐狸精蒙了心智,可见折霜神色与平日无甚不同,便也不好多说多问,只敢用眼神疯狂示意自家族长。
奈何折霜从来不屑察言观色,无论旁人再怎么对她使眼色,她都只当他们眼里进了沙子,不怎么舒服。非但毫不理会,还反问族中高手之中可有谁平日比较空闲,能照顾、辅导一下这狐狸的生活与修炼。
奇也怪哉,与狐族有深仇大恨的鸟族族长竟会问族人愿不愿意帮忙照顾一只狐狸,鸟儿们听完都惊呆了。
对鸟族而言,狐狸可是高危种族,平日里看见了,都是判断彼此实力来决定要逃还是要死里打的,真要他们把一只狐狸当祖宗的一样供着,他们可做不到。
一阵沉默后,一个名为常恪的赤眼血狼魔站了出来,还没开口说话,便见那狐狸下意识往折霜身后缩了缩,气氛瞬间尴尬到了极点。
路念兮连忙上前几步,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道“男女终究有别,真让常大哥来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