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唐岩安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话,鹿一白瞥到戚歌双手举着酒杯,两只手腕空空如也。
他黑眸一沉,眼神冷了两分,最后只说了两个字:“共勉。”
戚歌抿了一口酒,正想放下酒杯才发现大家都干了,正神色古怪地看着他。戚歌心里一跳,急忙也一口干掉,但鹿一白已经带头走向下一桌。
“7哥,你到底怎么了?满脸汗,是不是不舒服啊?”一个女同事体贴地递上一包纸巾。
戚歌抹了把额头的汗珠,心不在焉地摇摇头。
领导敬过酒后,大家都更随意了些,开始换桌敬酒。
戚歌这桌特别热闹,来敬酒的人排着队。
戚歌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又一杯酒下肚,胃里突然一阵翻涌,他猛地站起来冲向卫生间。
今晚几乎没吃过东西,全在喝酒,这会儿一吐,戚歌感觉鼻腔口腔甚至连眼眶里都是酒意,难受疯了。
他胃里本来就空,很快就连胆汁都吐了出来,嘴里像吃了黄连一般,苦味将味蕾牢牢包裹起来。戚歌把脸埋在水龙头下冲洗,拼命漱口,忽然听到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戚歌抬起头来,残留的水珠从眼角滚落,滑过下巴,滴入松了两颗扣子的领口内。他的眼眶微红,眼睛因为刚才的呛咳呕吐而水润光泽,长睫毛湿漉漉的,黑得惊人。这么一看,像是哭了,又像是某种运动后的动情反应。
可这些戚歌都没注意,因为他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站着的人赫然是鹿一白!
两人的目光在镜子里相撞,戚歌先反应过来,别开脸叫了声:“鹿总,你要洗手吗?”
他朝旁边让开一点。
鹿一白收回落在戚歌脸上的视线,身侧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随后走上前,站在戚歌旁边洗手:“不舒服?”
他的声音磁性醇厚,却没有感情,充斥着公事公办的味道。
戚歌的指尖微微颤抖,他用力撑着台面:“嗯……可能时差还没倒过来。”
鹿一白看他眼神黯淡,疲态毕现,善解人意地说:“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戚歌看了他一眼。
“青柏的核心理念是‘以人为本’。”鹿一白转身烘干手,在“嗡嗡”的杂音中慢声道,“人永远比工作重要,尤其是像你这样的优秀员工。”
戚歌感觉胃里又开始翻涌,很难受。
“需要派人送你回去吗?”鹿一白见他没有动静,很客气地问,充分表示出一位“以人为本”的企业老板该有的态度。
“不用。”戚歌掬了一捧水洗脸,有水珠滑进嘴里,苦涩难当,“谢谢鹿总。”
回到席间,戚歌没坐下,直接对刘华清道:“刘哥,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鹿总已经同意。”
刘华清听说连鹿一白都同意了,哪里还会强留?
他立刻站起来道:“你一个人行吗?要不要我送你?”
“没事。”戚歌拒绝了,“你们好好玩,我自己打车走就行。”
戚歌回到家,连灯都没开,直接倒头就睡。
翌日一早,天才蒙蒙亮,戚歌就醒了过来。
宿醉后浑身不舒服,头疼欲裂,胃也隐隐作痛,绵绵密密,好像永无停歇之时。
戚歌揉揉脑袋,直接掀开被子下床。
他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衣服,满是酒味,经过一晚上发酵,简直闻不下去。
戚歌先拿了睡衣想去洗澡,推开卧室门才看到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年轻男人,长着张嫩嫩的娃